一條活路。」
褚遂良嘿嘿笑道:「這時候朝堂里的每個人,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想灰不溜秋的混日子恐怕不成吧?張公這些年在東海也撈夠了,難道就不想換個位置?」
張亮長聲笑道:「僕射啊,張亮以前自以為是了很多年,到了晚年才算是把人活明白了,其實做官只要不犯忌諱,貪一點,撈一點都不是過錯,跟錯人才是**煩,出爾反爾的人才會被看不起,張亮如果想換位置自然會去求陛下,找僕射,算怎麼回事?」
褚遂良沒想到張亮的辭風如此尖銳,甩了一下袖子,就率先離去,張亮苦笑着搖頭,轉身就準備上船,他的基地就在蓬萊島上,按律不得在登州逗留。
才走進船艙,一個披頭散髮野獸一樣的男子走到張亮的身邊用怪異的強調說:「我想吃了他!」張亮撫摸着這個人雜亂的頭髮,嘿嘿笑着說:「不能吃啊,最少現在不能吃,主子沒有叫我們吃,我們就不能張嘴,否則會有禍事……」
雲燁擁抱了賴傳峰,在他的胸甲上重重的捶了一拳,解下自己的披風給他披上。然後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上船離開了。
「大帥,您等着,末將一定會給您帶來您從未見過的奇珍,劉仁願還希望末將幫他抓一個會唱歌的海妖,我已經答應了,哈哈哈,大帥,保重,末將去也!」賴傳峰抖了一下披風,大笑着率先登船,整個人顯得豪邁之極。
希帕蒂亞也登船了,站在桅杆的旁邊看着遠處的雲崢,張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洞庭湖的波濤將船拋到了浪尖,解開纜繩之後,就迅速的被沸騰的湖面遮擋了視線,眼中只有水天一色,還有岳陽樓高高的尖頂。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雲燁仰頭看着岳陽樓上的這兩句詩,詩還在,圖畫也在,當時畫在圖紙上的如畫江山,如今已經變成了現實,高大的城牆沿着洞庭湖遠遠地延伸出去,不但環抱着洞庭湖,也捍衛着滾滾的長江,這一切都很美,只是故人已經化作了一抷黃土。
韓城活着,關庭瓏早就死了,那個胖胖的錢升也死了,就在去年死掉了,死的時候依然是孤身一人,韓城的職位從來沒有變過,他就是岳州城的別駕,至於刺史是雲燁,還是崔秀,對他來說區別不大。
「錢升死的時候對我說,他去陰間給岳陽城看門,要我早點也下去,不過我這幾年戒斷了女色,斷然不要他的詭計得逞,這傢伙最近老進入到我的夢裏,看樣子,我的日子也不多了,守着這樣大的一座城,誰願意死啊,但是,不死不成,已經有人在罵我是老不死的了。嫌我不快點死,給人家騰位置。」
韓城的話依舊不能讓雲燁感到愉快,崔秀是怎麼搞得?當初不是說自己誰的臉色都不看嗎?怎麼就在這一兩年變得這麼厲害?人心靠不住啊,自己將注意力全部盯在軍方,地方上的事情多少有些照顧不到,而長孫無忌最厲害的就是借勢,崔秀沒有挺住啊。
「雲壽的官職已經到了從五品,官升一級到岳州來當刺史問題不大,長孫無忌的封地在趙州,那裏的刺史不就是他的兒子長孫渙嗎?咱們有樣學樣,岳州的刺史就能是雲壽,將來會換成雲歡,我倒要看看長孫無忌還能如何,崔家也真是愚蠢,事情沒有明朗前就選擇站隊,真是不知所謂。」
韓城張嘴笑了一下說:「大公子能來就最好了,這樣的話,我和薛萬徹就不算孤單了,您這些年不太管地方上的事情,你的地盤快被人家蠶食的差不多了。」
雲燁笑道:「我們有的是時間,和長孫無忌比起來,我簡直就是一個小伙子,只要不做讓陛下忌諱的事情,勝利者最終會是我,你說,那些人不會看不到這一點吧?怎麼就會那麼着急呢。」
韓城呵呵笑道:「利令智昏啊,被眼前的好處迷惑了,看不到將來,總認為長孫無忌就要勝利了,為了保住現有的榮華富貴,誰還去管將來的事情。」
雲燁上了船,韓城緊緊地跟在後面,不見崔秀來送,這就說明這傢伙已經鐵了心要和雲燁決裂,皇帝的旨意是要雲燁去檢校南方艦隊,現在差事幹完了,就不能再進入岳陽城,或許這也是長孫無忌特意安排的,擔心雲燁對崔秀下死手。
雲燁拍着欄杆對韓城說:「長孫無忌做的過份了,岳陽城可是我的封地啊!」(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
第三十二節蛟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