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雲燁站了起來,衣服濕了大半,秋露浸濕了衣衫寒徹入骨……
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露水就該散盡,可是這裏的露水沒有,只是從泛黃的草葉上滾落,掉進草根上,等待夜晚再出來。
雲燁準備再和馬王溝通一下,這些馬被雲家保護了這麼多年,你們不能這樣無情無義。大筐里裝滿了最飽滿的黃豆,每一粒都是細細挑選出來的,沒有一粒是壞的或者不飽滿的。
馬王已經習慣時不時的被雲家的家將餵一些美味的豆子,見雲燁過來,並不抗拒,但是雲燁把好話說盡了,馬王依然只顧着吃豆子,只要旺財一靠近,立刻就會拿壯碩的身子把旺財擠開。
雲燁非常的憤怒,一抖手就把黃豆灑的滿地都是,發現只有自己和旺財站在最中間,別的馬都圍着他們在低頭找豆子吃,顧不上驅趕旺財了。
雲燁的眼睛一亮,朝遠處揮揮手,立刻就有家將背過來好多黃豆,馬夫甚至背來了一筐自己精心配置的馬料,裏面添加了好些食鹽和炒熟的蛋花。
當着周圍都撒滿了美味的食物之後,那些馬就開始圍着旺財的周圍找吃的,哪怕旺財去嗅母馬的屁股,也不會被母馬拿蹄子踢了。
雲燁緩緩地從馬群里走出來,這裏只應有旺財,而不應該有自己存在的餘地……
旺財幸福的在馬群里踱步,在一大片低頭吃食物的馬中間,只有他昂着頭,就像是一個驕傲的馬王在巡視自己的臣民。
馬夫含着淚花對雲燁說:「公爺,咱家旺財就該是馬王才對!」
雲燁笑着拍拍馬夫的肩膀,對他的這句話非常的贊同,旺財不是馬王,那一匹馬配當馬王?如果願意,雲燁甚至可以用黃豆鋪滿整個山谷。
馬群長久的停留在一個地方不動,草叢中慢慢的露出幾張陰險的臉,這是草原上的狼群,時隱時現的呈口袋狀包圍了馬群。
雲燁拿着望遠鏡看得很清楚,這些草原狼非常的有組織,有紀律,雲燁以軍事家的眼光發現這一次狼群的狩獵成功的可能性高達八成,一個完美的口袋戰術已經成型了。
馬夫和家將抽出橫刀就要衝上去,雲燁卻把他們按住了,這就是旺財的生活,能不能徹底的融入到馬群里,就看運氣了。
旺財的耳朵本來謙卑的耷拉着,討好的到處聞別的馬屁股,但是在一瞬間就挺了起來,仰着脖子長嘶一聲,勇猛的向第一匹發動進攻的草原狼沖了過去,這一刻從旺財的身上看不到半點的老態。
這種活計只有馬群眾最勇猛的公馬才能擔任,母馬們顧不上吃東西第一時間開始鳴叫召喚自己的孩子趕緊過來。
那匹貪吃的馬王也長嘶一聲,前蹄抬起猛地向一匹衝過來的狼狠狠地踏下去,他非常的憤怒,可惜那頭狼非常的狡猾,身子一扭從他的胯下就鑽了過去,繼續向馬群里的小馬發起進攻。
旺財穿着鐵鞋子,是雲燁用百鍊精鋼打造的,蹄子底下還有兩枚尖銳的鋼釘用來抓住地面,見到第一匹狼,他不像馬王那樣站起身子,而是狠狠地撞了過去,戰場上的騎兵就是這麼幹的,旺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學會了。
帶着鐵釘的鞋子踹在那匹狼的肚子上,轉瞬間就把那匹狼的肚子生生的破開了,旺財的後蹄子踩在那匹狼的場子上,三兩下就把腸子踩了一個稀爛。
旺財得意的跳了兩下,又聽到母馬群里有哀鳴聲,又匆匆的向母馬群里奔去。
「強弩戒備,一旦旺財出現險情,就地射殺那些狼!」雲燁放下望遠鏡冷冷的對家將門下令,見所有的強弩都已經到位,這才拿着望遠鏡繼續觀察旺財作戰。
一匹小馬被一頭狼咬住了後腿,不斷地哀鳴着掙扎,母馬卻被別的狼一次又一次的驅趕開來,進不到小馬的身邊。
旺財的鼻孔張的老大,又踢飛了一頭狼之後,前蹄子死死地踩住那頭咬着小馬後腿的狼,這頭狼的體型比別的狼大了不少,但是在旺財的鐵鞋子之下卻討不了半點的好處,腦瓜頂上的皮毛被旺財腳上的鋼釘生生的撕開,露出白生生的頭蓋骨,哀鳴一聲從旺財的蹄子下掙脫出來,忘命的向草原的深處跑去。
頭狼跑了,剩下的狼頓時呈鳥獸散,向四面八方逃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