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質量為何會差到如此地步,起風了,雲燁把毯子給李綱蓋!讓僕役把李綱帶回家休息,自己決定去迷林看看。!
拽了拽繩子,火炷就出現在小路上,看到雲燁非常的高興,請他進了自己的家,一戶不大的院子,院子裏還種着一些青菜,巨大的蓆子上曬滿了各種乾菜,一個用手帕包着頭的青衣婦人背着一個戴着虎頭帽的孩子正在蓆子上翻檢那些乾菜,見雲燁走進來,施禮之後就走進了屋子。不一會就端了一壺茶過來,放在石桌上就繼續干自己的活。
「怎麼,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出仕了?「雲燁瞄了一眼東牆下那一大叢開的正艷的菊花,難道說這就是火炷心跡的自述?
「不出仕,沒意思不說,勞心勞力的不好自處,我現在過的逍遙自在的為什麼要給自己套枷鎖?迷林一般人不敢接近,也沒人願意接手,只好由我自己來做,順便做一些研究,和這些毒物相處的久了,發現他們也是能通人性的,比如這些峰子,只要我每年記得分窩,它們就規規矩矩的守在迷林里,與那些蜘蛛,蠍子一類的東西爭鋒。
我聽說南疆的人有制蠱的習慣,自己也試驗了一些,現在蠱苗已經是第六代了,最厲害的蟲是一隻蠍子,已經變成紅色的了,足足有我半個手掌大。「
火炷好像非常的得意,舉起自己食指說:「我已經開始每天餵它我的鮮血,據說三年有成,再有一年多,就能知道能不能成蠱,我很期待。」
「我聽說迷林着了一次大火?損失大麼?」
「有一些,損失了一些蜘蛛和蠍子,螞蟻和峰子卻沒有什麼損失,長安還是太寒冷了,並不利於這些生靈的生長,螞蟻已經在褪色了,性情也沒有第一批那樣兇猛,我估計再有三五年就和本地的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了,估計是雜交帶來的惡果。」
火炷沒有說起那些放火者的命運,雲燁也不問,火炷把這些毒物看得和性命一樣寶貴,顧忌那些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喝了一會茶,火炷給雲燁的鞋子上塗抹了一些汁液,自己卻沒有這樣做,就帶着雲燁推開柴扉向迷林深處走去。
「以後迷陣也不能讓人隨便走了,那裏已經是蠍子的領地了,好些大蠍子就在那裏安了家,我進入那裏都會引來攻擊,現在的迷陣真的已經是死地。」
雲燁對毒物並不陌生,可是看到樹上密密的蜘蛛網,枯葉底下遊走的黑黑的蠍子,諾大的林子裏連鳥叫都聽不見,死寂一片。
「現在這裏的幾樣毒物已經形成了平衡,不需要我們特意餵食,螞蟻之所以繁殖不起來,大部分都被蠍子和蜘蛛吃掉了,您走的時候帶走一些馬蜂蜂卵和蜜糖,給馬蜂準備的食物,也就是那些帶條紋的蜜蜂,它們也發生了變異,產的蜜糖香氣撲鼻,孫先生說是滋補的絕品,產量太少,也就書院的幾位老先生能用,馬蜂卵用油煎了,那滋味妙-極了,除了離石先生偶爾要幾條蜈蚣下酒,蠍子和蜘蛛那些先生們都不吃,只有我和孫先生吃一些,您要不要嘗嘗?」火炷努力地給雲燁推薦他的新菜式,希望雲燁也吃蠍子和蜘蛛,這樣一來書院的先生們看自己就不至於太奇怪。
「蠍子拿油炸了我還能享受,蜘蛛就算了,毛茸茸的影響胃口,不過我知道蜘蛛的味道也是很不錯的,你吧蜂蛹和蜜糖多給我一些,身邊都是老人家,給他們分分,以後形成制度吧,每人多少都劃出例份,別人不給了。」
雲燁最奇怪的事情就是那些蠍子,蜘蛛,見了火炷就會避開·自己腳上塗了藥物,還有兩隻蠍子不長眼的擋在前面揮大螯,殺狗的屠戶從來不怕狗,再兇惡的狗見了他們都會乖乖地,火炷或許也是這樣的情形。
到底是深秋了,風一吹樹上的葉子就嘩啦啦的往下掉,火炷趕走了盤踞在亭子裏的毒物,石頭屋子裏放了一整排鐵柜子,雲燁打開了其中的一個,仔細的檢查自己放在這裏的東西,每到這個時候火炷就會退出屋子,把空間留給雲燁自己。
最不值錢的就是白玉京的三面玉牌,最值錢的就是裹在絲絨裏面的手機,看看旁邊取下來的電池,也不知道能不能使,雲燁並沒有急着嘗試,這東西打開一次,自己就多一次痛苦,如果可能就讓它消失在世間的長河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