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潰爛發炎,輕則截肢,重則喪命!就團部的醫療站里,已經有幾十個傷員因為燙傷正面臨截肢的威脅。
這也就是說,既便是未來幾天沒有戰鬥,獨立營也仍會出現非戰鬥減員。
徐銳拍了拍何書崖肩膀,問道:「有什麼困難沒有?有困難可以提出來,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一定替弟兄們辦到。」
「沒有困難。」何書崖一口回絕。
真沒有困難?那肯定說的是假話。
但是何書崖比誰都清楚,他難,徐銳其實更難,他只需要負責獨立營,只需要負責城東的防禦,而徐銳卻需要負責整個肥城,需要對獨立團兩千多官兵的生死存亡負責,更需要對整個徐州會戰的成與敗負責。
所以,何書崖不想給徐銳添麻煩。
微笑了笑,何書崖又說:「真的,我們還能堅持。」
看着何書崖堅毅卻仍然顯得稚嫩的臉龐,徐銳莫名的心下一慟。
如果在和平年代,像何書崖這個年紀正應該是在大學校園裏拼命的汲取知識,盡情的享受生命的美好的時候,可是在這戰爭年代,他卻早早的背負上了保家衛國的職責,他卻早早的用他稚嫩的肩膀撐起了中華民族的脊樑。
「好樣的,不愧是我徐銳的兵!」徐銳再次拍了拍何書崖的肩膀,轉身就走。
不走不行,徐銳不想讓何書崖和獨立營的官兵看到他眼角的淚水,他不想讓弟兄們看到他軟弱的一面,不是因為眼淚會損害他堅強的形象,而是因為他無法面對何書崖還有獨立營官兵們的目光,他害怕到時候自己會心軟。
不能心軟,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真的不能心軟。
一邊是獨立營乃至整個獨立團的弟兄,一邊卻是黃淮地區上千萬無辜的百姓,如果他此刻心軟了,帶着獨立團突圍走了,獨立團的弟兄們固然是保全下來了,可接下來,黃淮地區上千萬無辜百姓卻又要像歷史上那樣面對滅頂之災!
還是那話,為了上千萬無辜百姓,獨立團拼光了都值!
所以,徐銳不能夠心軟,他必須堅持,他也還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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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康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卻意外發現妹妹居然在家。
不過,看妹妹那高得幾乎能掛一隻油瓶的小嘴,顯然是在生氣呢。
鄭家康還道小妹是生他的氣,因為他今天並沒有按她要求去捐錢,連忙說:「小妹,哥實在是沒錢了,等這個月發了薪水我一定捐,一定多捐錢,我捐十塊,不二十塊,我捐二十大洋還不行嗎,二十塊!」
鄭雯卻說:「哥,我不是生你的氣。」
「不是生我氣啊?」鄭家康聞言鬆了口氣,「那你生誰的氣?」
「我生我們校長的氣。」鄭雯氣鼓鼓的說,「他憑什麼攔着我們,不讓我們參加青年學生決死總隊?他平時滿口的愛國、救國,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卻攔着我們不讓我們去報名參軍上戰場,他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
鄭家康說:「要我說,你們校長沒錯,你們是學生,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讀書,儘可能的學習知識,至於打仗的事,這不是還有軍人麼?他們軍人的使命就是打仗,你們學生的使命就是學習,學好了知識等將來建設好咱們國家。」
「哥。」鄭雯不依道,「你怎麼也是這論調?」
「我這論調怎麼了?我說的都是真理。」鄭家康說,「你想啊,你們這些學生,摸過槍又會使槍麼?不是我說啊,真要到了戰場上,一個照面你們就會讓小鬼子輕鬆幹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你們的知識全白學了,國家花了那麼錢培養你們也全白培養了,可是,如果你們學好知識,今後再進入相應崗位,那就不同了。」
鄭雯問道:「有什麼不同的,不還是一樣麼?」
鄭家康說:「我舉個例子啊,你是學醫學的,對吧?如果你上了戰場,你覺得你能比得過那些老兵嗎?可如果你學好了外科醫術,將來再進了野戰醫院,你就可以用自己的雙手救活幾十個甚至上百個老兵,這不比你自己上戰場強百倍?」
鄭雯聽了若有所思說:「哥,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當然。」鄭家康得意的說,「怎麼說哥也比你多吃十幾年飯。」
說話間,鄭家康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