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當事人的他,這麼多年,背負着這樣的痛苦,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他,為什麼還可以那麼溫柔的對我微笑?為什麼……
「金燦,你哭什麼?」鄭老闆鬆開了手,手上的杯子已經變成了一灘粉末,「我只是說,他為了你,而違背了自己的想法,你就哭了?那我如果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呢?」
什麼?死了?怎麼,怎麼會……
原本眼淚都已經快要乾涸了,一時間又爆發了出來,怎麼可能啊?我才知道他的痛苦,為什麼他離我而去了?我還沒來得及對他說,他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就算傷害別人,就算他每年都要攝入人的生命,我都不會怪他……
我終於懂得,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取捨。
「你,似乎只會哭是嗎?我兒到底為什麼,會看上你這樣沒出息,沒用,沒本事,又沒有腦子的女生?他到底為什麼要為你放棄這麼多?只覺得,你這樣的女人,如果他願意,我可以一抓一大把,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人?啊?」
我聽到哐當一聲,鄭老闆掀翻了他面前的那面桌子。
他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兒生生洗去了他一身的魔化戰氣甘願當一個普通人,就是怕他碰到你,會不控制不了自己,然後吸取你一身的能力和生命力,你知不知道,洗去魔化戰氣多危險?自損一半啊,他身體本來就不好……」
我看見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睛裏滑輪,「我們家族,不是沒有洗去能力的人,鄭瑤就是一個,但是她肯定就活不過50了,魔化戰氣,作戰霸道,在體內自然也霸道,洗去過程中,要經受周邊所有魔界之人的干擾,意志一點不堅定,就會命喪當場,我,我真的捨不得我兒……」
他和我說,他是去做一個有一點風險的手術,去治療咬人的疾病,所以,那根本不是咬人的問題,還是魔化戰氣的。
他看到我,會被我全身的戰氣吸引,不自覺的想要吸收我身上的戰氣,魔化戰士吸取他人戰氣是他們的天性,而且,意志力不堅定,便會吸收對方到死。
林零曾經就深受魔化戰氣的困擾,那種吸引力,就像是一個因為飢餓或者缺水而到了瀕死,眼前突然出現了水或者食物一樣。
不對,不僅僅是這樣,那種吸引力,我都不敢想起,哪怕那是零子姐的記憶,我都覺得那種渴望太強大,讓人意亂情迷,喪失全部的自控力,只想撲上去,吸光對方的所有。
零子姐在有了魔化戰氣之後,甚至想要殺掉她的家人,最後無可奈何,只得一個人出走,幾乎不敢接觸到任何一個人,封閉自己,隨時準備自殺。
鄭世禹,他怎麼能夠控制的住的,這到底是多麼強大的意志力?
所以在這之前,他幾乎都不敢觸碰到我,甚至給我理頭髮,都不敢碰到我的身體,怪不得,我主動碰觸到他,他會像是觸電一般的顫抖,我在他旁邊,就像是狼眼中的羊啊,狼吃羊,天經地義啊,他控制的,是他自己的本性啊……我在他身邊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啊……
「金燦,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想殺了你了,不僅因為你一身的戰氣,更因為你是純陽命我還需要為我兒收集純陰純陽之人的命,我想讓我兒吃了你,還有金恩勝的命,我也想要。」鄭老闆一步一步地走進,他的手上,拿着的,是葉寒之前送給我的拿把刀。
我看到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仰頭看着他,鄭老闆他應該是很討厭我吧……
完全感覺不到害怕,我問他:「他,為什麼死了,他不是,因為,因為我,而選擇,活下來的嗎?」
「為什麼死了?這還不是因為你?你是不是和他說過什麼?說每個人平等什麼的?他自然是聽你的,為了滿足你無用的道德觀,我兒就選擇放棄了他的生命,死了也就算了,我連他的屍體,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真是拜你所賜啊,金燦,你居然,還有種來找我?」
鄭老闆他把手放在了我的頭上,「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完全可以把你弄死。」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鄭世禹死了,每一個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因為別的女人而死了,怕是都會想要先殺之而夠快。
他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說:「可是我不會殺了你,因為,只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