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最後將他緊緊護在身後。
鳳卿,鳳卿,阿姊,別丟下鳳卿——
阿姊零落飄零,死後蒙塵,就如他懷中的趙妙宜一般,淹沒在黨同伐異令人作嘔的爭鬥里,花開花落,無人知其姓名。
他靜靜的,靜靜的抱着她,如同抱擁着一個滿目瘡痍的過去,這一身仇,這滿腔恨,要往何處去,他心中有愁腸百轉無人訴。
他想毀天滅地,又想要默然歸去,誰能懂他宿命。
門外毛仕龍歡呼雀躍,找到永平侯與白蓮教往來通信,叫囂着這一回還不做實謀逆大罪,誅他九族!
殺人,被殺,爭與不爭,都是宿命。
到底,她的死才是今生最徹底的放過。
坤寧宮,太子爺得了永平侯下獄的消息,頭一個奔去找母后,好話說盡,只想將他萬般不中意的徐家姑娘換成未婚夫獲罪的汝寧郡主,好說歹說,皇后一個字不鬆口,末了作結,「景辭那個臭丫頭,你想也不要想。至於徐閣老的孫女,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行了,別在本宮這裏耍橫,太傅吩咐的功課做了沒有?你父皇大病未愈,前朝後宮都只盯着你一個。可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只想着女人!本宮都替你害臊。」
太子鎩羽而歸,卻並不甘心,埋了一腔噪郁在胸膛,遲早要尋個出口。
恰恰有人說:「先將生米煮成熟飯,箭在弦上還能不發?」
他那軟綿綿的傢伙便膨脹起來,登時抓來個奉茶的丫鬟,就在坤寧宮偏殿,拉拉扯扯解決。
榮肅父子身陷囹圄的消息傳來時,景辭的嫁妝已準備大半,老夫人嘆一句「作孽,真是作孽啊…………」過後飲茶、用飯,不再言語,二老爺不許景彥多打聽,自己也驚出一身冷汗,幸而女兒還未出嫁,不然誰知國公府會否牽連。
繡好的嫁衣再收起來,壓在箱底,綴景軒的丫鬟們人人謹慎,沒人敢在景辭跟前提起永平侯府以及她戛然而去的婚期。榮靖仿佛從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現,又或是被人憑空抹去,再沒有痕跡。
傍晚,從宮裏出來,景彥殺氣騰騰的衝進綴景軒,嚇得白蘇同半夏端不穩食盒,景辭叮囑她們下去收拾。景彥見人散了,一跨步上前來抓住景辭的手,焦急道:「榮二哥如今在詔獄裏讓錦衣衛那幫狗娘養的東西折磨得不成人樣,他說他熬不過了,臨死只想見你一面,有話,只能與你見了面說。」
景辭轉了轉手腕,想要掙開他的手,無奈他一股蠻力,攥緊了她,半分不讓。
景辭審慎打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帶我去詔獄?」
景彥挑眉,極為不耐,「怎麼?你也同父親一般要明哲保身高高掛起?旁的人我不說,榮二哥與你可是訂過親的,花轎都備好了,只等你過門,怎地榮家出了事,小滿你也如此冷心冷肺?」
景辭反問道:「那按你說,我能如何?」
景彥道:「咱們跟榮二哥一塊兒長大,雖說我與他有過衝突,但一碼歸一碼,現如今永平侯府被奸臣陷害生死難測,咱們難道不該出一份力?」
景辭後退一步,狠狠將他甩開,進而問:「誰是奸臣?什麼叫陷害?青岩,你昏了頭了,竟敢妄議朝政!」
「我有什麼不敢!」景彥一腳踏上高腳椅,高聲道,「對你千依百順的陸焉,就是當朝最大的奸臣!若不是他處心積慮處處陷害,永平侯府又怎會一夕之間淪落至此。小滿,你就不怕今日的永平侯府就是明日的國公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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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