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甚至離得比較近、聽力比較好的人,還能聽到對方呆呆的一聲「誒」式的疑問語氣詞。
高高舉着手,發出信號彈的姿勢很帥很酷,但是這神秘可怕的死靈法師手中,並不是信號彈的發射筒,而是短短的一截殘骸,在發射出信號的一剎那,發射筒就炸開了,一種神秘的物質四散飛濺,綠中帶黃,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某種不能多提的事物,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這種顏色很合適,尤其是濺在灰色的死靈法師袍上,非常顯眼,斑斕的圖案,就像稚童隨意拉尿的塗鴉,管家很顯然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又呆呆地誒了一聲。
直至強烈的惡臭湧入鼻腔,這種可怕的味道差點令他嘔出來,管家才明白過來,有人在信號彈里添了屎,他忙不迭地將發射筒的殘骸扔到一邊,強烈的味道不停強姦着他的感官,從視覺,到嗅覺,然後再是觸覺當發射筒炸開的一瞬間,雖然猝不及防,但是優秀的身手和嚴格的訓練還是讓他做出了最佳的反應。鬥氣與肢體護住了頭部,總算沒有讓臉上遭殃,但身上濺了不少。手上還沾了一點,看着身上的法袍,聞着令他窒息的惡臭,再加上手上那不敢多想的觸覺,一切的一切令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簡直要發瘋了。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絕對不是人類能夠產出來的東西!怎麼會這麼臭!
等等,信號彈里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管家突然意識到了這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的腦袋裏驟然閃過了西格瑪的身影。信號彈無疑是西格瑪從柳德米拉處取得,然後交給了女聖騎士,假如這一切是他做的手腳。那問題可就嚴重了這說明對方對己方的計劃早有察覺,他甚至早就看穿了一切,洞悉了自己甚至坎布拉的真實身份。
也許……也許他只是惡趣味使然,想要做點惡作劇?或者說這手筆來自於柳德米拉。公主殿下依然放不下舊怨。想要坑西格瑪這個老對手一把?
沒有也許。
只有致命的可能性。
可怕的變數。
他們也許都小看了那個年輕人。
蓬勃閃耀的聖光將管家從驚疑不定中喚醒,他看到怒氣沖沖的聖職者們大步衝出教堂,閃身而退,想要融入黑暗,此時廣場中方才一片大亂,大膽的人高聲呼喊着,為聖騎士指明目標,管家冷哼了一聲。忍住刺鼻的惡臭,將左手上沾的一點東西在法袍上隨便擦了擦。黑暗升騰,隱入陰影之中。
他剛想飛速撤離,突然感覺身體一虛,左手有點麻木。
暗影劍士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他立刻舉起左手,仔細看去,那沾染的一點點黃綠色的斑點,不知何時已經滲入了他的血肉之中,只見一道黃線執拗地沿着手臂向上行去,綠色慢慢侵蝕手背和手腕,所到之處,體力迅速消散,肌肉鬆弛,骨骼無力,甚至連黃金階的鬥氣都無法完全阻止這黃綠色的進一步擴散。
他木然眨了眨眼睛,突然發出了一聲失態的怒嚎。
「媽的,屎里有毒!」
終究狠不下心來壯士斷腕,他鼓舞鬥氣抵抗着毒素的進一步蔓延,想要快點抽身,脫離這是非之地,他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麼偏偏貪心,選擇了中央教堂作為鬧事的地點,身後風聲颯然,有聖騎士在大聲呼喊,指揮着聖職者們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快點離開吧。
管家在心中這樣想着。
但他的噩夢遠遠沒有結束。
那玩意的味道和散步速度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怕,正當暗影劍士在一片黑暗中沿着牆壁慢慢穿行,突然聽到樓上有誰在喊叫:「他媽的,是誰家的廁所堵了嗎?這麼臭!」
這聲音頓時引起了左鄰右舍的共鳴,七大姑八大姨們推開了窗戶,捂着鼻子,互相問候和叫罵味道!管家心中一緊,這濃郁的味道會給追兵指引方向,必須要處理掉!
但還沒等他脫下身上的法師袍,比追兵更可怕的事物出現了,他突然聽到了一片嗡嗡的聲音,抬起頭一看,饒是以黃金劍士的膽識和力量,雞皮疙瘩猶自掉了一地,只見那牆縫中、地溝里、房屋中……一隻只蒼蠅和各種奇形怪狀的飛蟲呼嘯而出,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