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敦厚忠良,有口難辯才是苦中之苦。
沈世韻淡淡道:「還等什麼?這等擾亂宮廷秩序之徒,就當儘速嚴辦。還不帶下去?」幾名兵將一邊應着,扯着湯遠程的頭髮,另幾人拽着腳腕,便是要將他拖去面聖。李亦傑心中不平,叫道:「住手!誰敢擅動,先過我這一關!」沈世韻雙眼眯起,道:「李盟主,本宮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兩人兀自相持不下,窗口忽然飛入只鳥來,停在李亦傑抬到剛好的臂端,小嘴在他手臂上到處亂啄。李亦傑安撫的拍拍它頭,從它腳爪上解下個捲成小筒的書信。展開時心臟已自狂跳,直等看罷,更是不知所措,喃喃道:「這……這怎麼會?原公子……竟然……」南宮雪也湊上前看,訝道:「原莊主在信上說,已然找到了原公子的下落。但他……卻被七煞魔頭操控,成了全無意識的傀儡?讓你……速去增援?」實則李亦傑也親眼看過那書信,倒不勞她再多複述一遍。南宮雪心生狐疑,道:「這確是原莊主的筆跡麼?會不會……是有人暗中搞鬼?」
李亦傑皺了皺眉,道:「老實說,我沒有見過原莊主親筆,信件要自中途調換,確也不難。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坐視不理。男子漢就應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原莊主會送這封信給我,正是他對我的信任,又看在他於你我二人有恩,怎可辜負他和原兄弟的厚愛?」
南宮雪秀眉緊蹙,沉思道:「這一件事,細想是處處透着詭異。那傀儡之術,若不是施用藥物,便是藉助旁人潛在心魔,伺機入侵,加以蠱惑。但原大哥平時一直是那樣樂觀善良,他怎麼會有心魔?」李亦傑苦笑道:「心魔是每個人都會有,關鍵只要看你怎樣控制它。脾氣暴躁的,有事沒事便要發一頓火,給他罵過兩句,發泄盡也就好了。但正是面上永遠笑臉相迎之人,你又怎知他們的真正心思?那就像是一層屏障,將所有的不快樂都藏在表皮下,任何事,都只有一個人承擔,心魔反而會更嚴重得多。久而久之,一旦控制不好,遭致反噬,便會給人以可乘之機。無論如何……雪兒,原莊主既然拜託下來,咱們就儘早去看看罷。湯少師的事……也只能暫且放一放。」南宮雪輕輕點頭,道:「但盼皇上明辨是非,不致受人所惑。」
兩人說着話,就要奪門而出。沈世韻在旁忽然不冷不熱的插話道:「慢着,李盟主,你們說走就走,將本宮置於何地?你忘了我們的交易?這些日子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擅自離京?」李亦傑咬了咬牙,暗想這一趟是走定了,正待做好同她多費一番唇舌之備,沈世韻卻忽然咯咯笑道:「好啦,瞧你一臉緊張相,本宮也沒說不準你去啊?不過,你可以走,她卻要留下。」目光頗具挑釁的掃到南宮雪身上。李亦傑強壓怒意,道:「這是什麼意思?」
沈世韻道:「別怪本宮多疑,就怕你藉此機會,一走了之,那可怎麼辦?我留南宮姑娘下來,說得難聽些是做人質,但也不過於讓她在宮中陪我吃吃點心,喝茶閒聊。換一面講,你要走的是大險之路,自顧尚且不暇,又如何照應得到她?如此一來,至少可以保她平安,也免去了你的後顧之憂。」南宮雪急道:「我不怕,我要跟師兄在一起!多謝韻貴妃好意。」沈世韻淡淡一笑,神色卻是絕不容人拒絕的堅定,道:「空口說大話,百無一用,你要是執意跟去,必將成為你師兄的負累。難道你就為貪圖一己之歡,全不顧李盟主的死活?況且,這不是商談,而是命令,南宮姑娘,你要做的除了服從,沒有跟本宮談條件的餘地。」
南宮雪張了張嘴,還想辯駁,李亦傑卻似已打定主意,在南宮雪肩頭輕輕按了按,道:「相信我,雪兒,我定會儘快趕回。」又向沈世韻道:「那就麻煩韻貴妃,代我照顧好雪兒了。」相信沈世韻行事雖然張狂,總不敢明目張胆的對南宮雪下手,那是擺明將責任攬上自身。因此她不但不敢輕舉妄動,還必然會盡力保證南宮雪的安全。他是想通諸般曲折,才敢放心讓她留下。叮囑已罷,不顧南宮雪在背後大聲反對,頭也不回的出了吟雪宮。牽出匹高頭大馬,連日打馬飛奔,晝夜不停。因原莊主約見之地是個海崖旁的邊陲小鎮,仍是過得幾天才匆匆趕到。一面盼望事況已有轉機,雖知希望渺茫。同時遊走大街小巷,四處張望,緊盯着客棧頂端懸掛的金字招牌,要找出原莊主所言之地。然而平素未想住店時,那客棧堪
第三十九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