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喜氣領着眾人出了榮禧堂。
「太太,老太太請二奶奶過去呢!」榮禧堂院門口來了賈母的丫頭鴛鴦。
王夫人心裏不悅,姨太太來了,老太太面也不露就罷了,偏偏這會子找鳳丫頭,不是明擺着不讓鳳丫頭露臉嗎?
「太太?」鳳姐瞧着王夫人的臉為難起來。
「你自去吧!」王夫人厭煩地擺了擺手。
平兒和鴛鴦一左一右扶着鳳姐去見賈母。
「老祖宗。」鳳姐見賈母忙福身請安。
「平兒,快扶你奶奶坐下,秋風緊了,何苦站在門口吹冷風呢!」賈母已聽說王夫人開了正門迎她妹子,不過是不入流的商賈之家,何至於如此興師動眾的,也不怕跌了身份讓人笑話,賈母心裏不滿起來。
「到底是老太太疼我。」鳳姐極善察言觀色,自然是理解賈母的心思。
鳳姐和平兒張羅着擺上午飯,鴛鴦接來了黛玉,幾人說說笑笑正待入席。
王夫人便領着薛家太太和寶釵進來給賈母請安。
薛姨媽體態微豐,看其年紀大約小着王夫人一兩歲,身着大紅色祥雲圖案的衣裙,頭上插着幾根金釵,一身的珠光寶氣。
其女寶釵體態豐瑩,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着一身淡粉色牡丹花紋衣裙,烏黑髮絲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一點多餘飾物皆無,可脖子上卻掛着一把明晃晃的金鎖。
「老太太,這就是媳婦的妹妹和外甥女寶釵。」王夫人見桌上已擺好三個人的飯菜,當着薛姨媽的面,臉上不好看起來。
「給老太太請安。」薛姨媽倒不以為意,熱絡地福身下去。
「姨太太罷了吧!」賈母放下筷子虛扶一下。
鳳姐和黛玉忙站起身來。
「釵兒,快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寶丫頭在金陵可是有名的才女。」王夫人命丫頭拿過墊子鋪在地上,獻寶似的說道。
「寶釵給老太太請安。」寶釵跪在墊上磕了個頭,舉手投足透露着大家的風範,薛家為教養此女可是下了大功夫的。
「姨太太的丫頭果然生的好模樣,把我的幾個丫頭都比下去了。鳳丫頭快扶你妹妹起來,記得替我給寶丫頭備份表禮吧。」賈母笑着道。
鳳姐忙拉起寶釵起身叫了聲妹妹,又給薛姨媽行了禮。
「玉兒,這是姨太太,你也隨着寶玉叫聲姨媽吧!姨太太,這是我外孫女。」賈母拉過黛玉笑着道,賈母此時已察覺王夫人姐妹倆的用意。
「給姨媽請安,寶姐姐好。」黛玉落落大方規規矩矩地請安問好,寶釵一雙眸子始終盯着黛玉,寶釵在金陵就有城中第一美人的稱號,今日一見黛玉心裏也暗自比較,此女只應天上有,因何錯入凡塵呢?這是寶釵見到黛玉後的第一個想法,寶釵沉穩的眼神中有一絲羨慕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薛姨媽急忙接過丫頭手裏的禮物,遞給黛玉。王夫人信中已提到了江南林家的小姐,今是一見果然是個天上有一地上無雙的美人胚子,其眼角眉梢皆帶着傲氣和尊貴讓人褻瀆不得。
眾人見過禮,寶玉才奔到黛玉身邊。寶釵在金陵時已聽母親講起這位表弟,原想不過是個紈絝子弟,今日一見寶玉果然生得風流倜儻,且眉宇間隱着一團英氣,心跳便漏了半拍。
「賴嬤嬤吩咐廚房加菜,給姨太太接風吧!」賈母此話一出,王夫人臉上更掛不住了,貴客遠道而來卻現備飯菜,這理兒怎麼也說不過去,老太太此舉是故意給寶釵母女難堪了。
薛姨媽倒是坦然接受,鳳姐忙命人又搬了椅子安排好座次。
「寶丫頭十幾了?」賈母閒話家常似地問道。
「老太太,小女今年十二歲了。」薛姨媽笑答道。
寶釵正偷偷地打量着賈母的屋子,果然是侯門大院氣派的緊。
「定了親沒有了,若是沒有婆家,老婆子還想當回紅娘,給寶丫頭尋個門當戶對的好親。」王夫人和薛姨媽一愣,都沒想到初次見面賈母會提這樣的問題。
寶釵、黛玉等聽了賈母的話均低頭吃茶。
薛姨媽咽了咽口水,搖搖頭。
王夫人可不想寶釵母女第一天進府,就讓賈母查覺自己意圖,忙插話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