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嶄亭說:「那也要看哪個老師教的。」他哼道:「學校里那個地中海連『he』和『she』都讀不清,教得出高材生才怪。溫老師就不一樣了,讀得特別順溜,聲音還好聽。」說到這裏,又把溫虞的事問了一邊,李謹然不耐煩,就拿溫虞忙着設計衣服搪塞他,他氣道:「什麼破衣服,衣服能有我重要嗎?衣服又不用高考!」
李謹然拍他:「衣服是你大舅的命根子!公司就靠衣服運營!」
李嶄亭踢他胯間,笑道:「你命根子結實着呢,少兩件衣服不礙事,何況你做的生意多了,兩件衣服賠得了多少錢?你買個外圍洗一把黑錢出來就回來了。」
李謹然臉色一黑:「胡謅什麼呢,什麼外圍洗黑錢,你哪兒聽來的?」
李嶄亭童言無忌:「你兄弟那兒聽來的。」他和李彥的關係不好,自小沒喊過他一聲舅,眼下住他這兒也是事出有因,想到這裏,李嶄亭問道:「大舅,我什麼時候住回你那裏去啊。」一想到李彥隨時隨地會帶女人來,他就暴躁。
李謹然揉了揉他腦袋說:「這兒離你學校近,與其浪費時間在往返路上不如用來休息,多看看書。」
李嶄亭低頭不說話。
李謹然想到什麼,說:「抬起頭,問你話呢。」他抬了抬少年的下巴,嚴厲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什麼話嗎,外圍和黑錢和都犯法的,說出去人民警察請你喝茶去,你願意?」
李嶄亭搖頭,一會兒又點頭說:「正好,我把李彥做的那些勾搭給抖出來,讓他這輩子出不來。」
李謹然敲他頭說:「這事不是你小孩子管的,你把你自己的嘴給管牢了就成。」
李嶄亭斜他一眼,心裏嘀咕啊:這兩兄弟不對盤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會兒有李彥把柄,大舅怎麼也不興高采烈一下啊,不會是他倆貌離神合,其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吧。
他就把心裏想的給說了,李謹然想給他一巴掌,手抬到一半就放下來了:「要不是看你媽的份上!說這渾話你從此就給我滾蛋!」他整了下衣領,指了幾道題讓他在晚飯前完成,其他沒有的事別瞎想,話也不要亂說,然後出了屋子,老王已經將羊肉燉好,順便弄了點下飯的蔬菜。
李謹然對站在客廳里的曾秘書招手:「差點把你忘了,等會兒一起坐下來。」
曾秘書本想推辭,家裏有人等着他回去燒飯,偏生這門把轉動的聲音就響了,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
李彥也不換鞋,穿着灰撲撲的皮靴進屋,將幾個人一看,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笑道:「今天不僅稀客來了,還帶了一桌子菜,這算是演哪出?就算鴻門宴還比不上這隆重的架勢。」
身後的男人輕推他一把,溫和道:「別這樣說話,那是你哥。」
李彥輕嗤一聲,扭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謹然也不搭腔,只當眼前的人是空氣,繼續招呼曾秘書和老王坐,喊李嶄亭出來吃飯。
那男人高瘦型,沒什麼肌肉,白面小生的臉皮,穿着米色大衣,兩頰掬了兩把酒窩,自說自話坐下來,把手裏的熟食往桌上輕放,笑道:「好幾個月不見了,過年怎麼不回家一起吃頓飯。」
這句子裏沒個主謂,也不知道他這話問誰,沉默一陣,李嶄亭從屋裏出來,便見了他,沒好氣問:「你怎麼來了,這兒不歡迎你。」
男人也不惱,和藹笑道:「嶄亭這幾個月好像又長高了。」他故作關心:「對了,最近成績怎麼樣,你媽走的時候最惦記着你的前途,讓我給好好看着。可惜我公司里事情太多……」
李嶄亭摔了碗喊道:「何新禹你裝什麼逼呢!誰不知道你衝着我們家錢來的!別跟我裝老好人談感情啊!」
老王忙上來,一邊收拾,一邊勸着,年輕人火氣大不聽勸,衝上前就想給眼前的男人一拳,李謹然半路殺進來,拎小雞那樣捉着他後頸,往沙發上一甩:「誰慣的你這脾氣!」
李嶄亭重新爬起來,氣得兩眼發紅:「你們就合起來欺負我吧,我媽在天上看着呢。」
李謹然斥道:「別動不動把你媽抬出來,她要知道兒子成這德行不氣死。」
「她早死了。」李嶄亭眼風掃到端坐在桌前,處之泰然,一臉笑容依舊掛着的何新禹,手一指:「就被那男人給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