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人,此刻神色各異,形狀不同,姿勢異樣,到無一例外,是滿足的,雖有沉穩者,但眉宇之間的欣喜是遮掩不住的。畢竟,他們戰勝了自己,更是戰勝了北域的所有人,登上了高台,向北域證明了自己。
眾人嘈雜之聲中,掩飾不住的是無比的喜悅之情,或談論,或沉默,或放蕩。形形色色,都證明着此刻的欣喜。
對於凌楓而言,在場的眾人實力雖恐怖,但在他看來,闖進前六十並不算難事,微微一掃,不過有三位築基後期,二十五位築基中期,剩下的,則是築基初期,對了,還有一位不知死活的半步築基。
這般陣容,現在的凌楓雖傷勢剛好,不過,要對上一位築基中期他是不怕的,但如若是築基後期,他也只能暫避鋒芒,畢竟基台出現裂縫可不是一枚丹藥在瞬間便能治癒好的,唯有經過時間的消融,方才能完全痊癒。即使龍培丹亦是如此。
當然,現在比試已然結束,這些人都已疲憊,自然不會再挑起事端,更何況在青雲宗,是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的,更加沒有人敢如此放肆。
謝夢琪和藍清卻是沉默不語,陪伴在凌楓左右,好似這個男子能為她們支撐起所有,即使是這場面如此浩大,也不能使得她們的心弦有絲毫的波動。
就在此時,眾人猛然間肅靜,紛紛看向一個方向,那裏,矗立着一座雕像,雖是雕像,卻更如活物,隱隱有恐怖的氣息在眾人心底散開。
那是青雲真人的雕像。在此刻,突然間散出威壓,這威壓沒有恐怖的氣息,卻有種無法抵抗的氣勢,氣勢散開間,在眾人心底盪開,威懾着一切存在。
而此刻在雕像底下一丈遠處,孫黎長老恭敬跪拜,而連雲道人也是同樣如此,但面色是猙獰,他是不想跪的,奈何威壓過甚,只好如此。
心中不禁震驚,這青雲真人竟如此厲害,僅是一座雕像,竟有如此威力,果然不負青雲宗之名。雖是震撼,但依然是不想跪拜的,如若對方是真身,他也跪了,不過僅憑一座雕像,他覺得是屈辱的。
不過無可奈何,那威壓好似針對自己一般,即使以自己的修為,也只能下跪。他知道,這是青雲真人在懲罰自己。如若對方要滅殺自己,亦是瞬間之事,想到這裏,不禁一陣後怕。
凌楓等人是沒有跪下的,畢竟他們不是青雲宗的弟子,至於連雲道人,則是他之前的放肆行為惹怒了對方,才會有如此惡報。
他抬頭望向雕像,這雕像相比於以往,多了一絲神采,好似有意識一般,雖說以前也是如此,不過之前更像是沉睡,而現在則是…甦醒,
凌楓緩緩抬頭,當目光接觸到雕像的石眼之時,腦中轟的一聲。在他感覺,那石眼好似有威嚴一般,當接觸之際,有兩道如同利劍般的光芒襲來,刺入他的雙眼,深入神魂,在識海中炸開,若非他神識經極劫煉化,恐怕,僅是如此,他便會受重傷。
當然,有他這般做法的不止是他一個,畢竟來此的大多是數十歲的人,自然會有好奇心,但他們可不像凌楓一般,僅是片刻,便有十數人口吐鮮血,面色慘白間,再次看向了雕像,帶着深深的忌憚。
凌楓心知,在這雕像中,可能附有一絲青雲真人的神念,就像當初拂塵中的雲遊道人一般,不過卻更加低劣,這種術法,如若施法者本身離的太遠的話,便會失效。
冥冥之中,凌楓感覺好似有一絲意識在窺探自己,而這種感覺,來自於那雕像。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這種感覺,但想來是沒有的。或許之前自己的極劫神識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在他感覺,自己好似被看透一般,全身沒有絲毫的隱藏,要說有,那只是拂塵和金色捲軸,倒不是他有隱匿之術,卻更像這法寶自己收斂一般。
雖說他有斂息訣,卻在如此存在的面前,僅憑自己是無法遮掩的。當然,那崆峒印對方也是瞧不見的,上古神器豈是凡人可以窺探的?
凌楓沒有再次看向雕像,畢竟上次實屬衝動之舉,才會引火燒身,如若再敢冒犯,恐怕就不是這般輕易放過了。
低着頭,沒有冒犯,心中卻被青雲真人的實力所震驚。他可是目睹了連雲道人的一切,心知連雲道人不可能下跪,除非有他承受不了的壓力。而這壓力來自這沒有生機的雕像。
連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