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等最後一刻的來臨,有些女弟子甚至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一縷絕望的音頻攪入張盛的意識當中,他猛然睜開雙目,卻被入眼的情景嚇了一跳,那滿天的火球呼嘯着砸下,自己的對手竟然全無反抗,四道身影保持着相同的動作,呆呆地注視着即將臨身的滅頂之災。
張盛潛意識中明白,這麼大的場面正是自己弄出來的。此時此刻,那點靈光正在心中急速消逝,他驀地抓住了它的尾巴,指着漫天的火焰流星狂揮亂舞,口中不停地大叫着:「變!變!變!快變……」
「呼……」一陣涼爽的氣流拂過懷鼎,暴虐的火焰星雨不見了,餘下的,僅是飄蕩在場內的陣陣清風,就連先前受制的仙劍都已回歸主人身前,只有火辣辣的皮膚和焦黑的仙家法袍,印證着他剛才的危機。
懷鼎臉色蒼白,心中卻是又驚又喜——那是死裏逃生的慶幸。
「多謝師叔手下留情,懷鼎認輸了。」懷鼎躬身作揖。
然而臉色蒼白的不止他一個,張盛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濃重的恐懼在眉宇間一閃而過,整個人都呆了。所有人都暗暗捏了把汗,如果方才張盛來不及變換法決,後果實難設想,原本好端端的一場較藝盛事,便要硬生生演變成同門相殘,這在太虛派的歷史上,還是從未有過的。
整個過程中,張盛沒有念出任何一句咒語,甚至都沒有動用寶物,誰都沒想到,被他隨手拈來的法術竟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宛如神通妙術一般,威勢懾人,非但嚇壞了對手,震懾了觀眾,最後還驚到了施法者自己。
師兄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被柳默捕捉到了,心中更加確信他並非純粹的膽小懦弱,恐怕是年幼時發生在家鄉的兵災使得他對武力患上了恐懼心理,這種烙在心靈上的疤痕,看來是很難治癒了……
「只是洞靈之術嗎。」上空的大殿內,玉樞掌門點頭微笑:「當年玉清師弟開以洞靈術取勝之先河,今日張師侄卻又在重演恩師當年的一幕,好,妙!」
玉璇真人贊同道:「兩種極端恣意轉換,陰陽調和之靈動,五行操控之嫻熟,實不在任何一位苦修千年的雲字輩弟子之下,盛兒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玉元真人冷哼道:「逆天第三境,你那傻徒兒好能耐啊!」
玉清真人漫不經心地道:「不錯,我家這傻孩子確實比你那些聰明伶俐的寶貝疙瘩能耐多了。」
玉元和玉清素來不和,玉樞等人早就習以為常,見他倆鬥嘴,臉上都露出一絲微笑。
「你!」玉元眉頭大皺,面有怒容。
「師侄頗有慧根,師弟還應多多費心才是。」六合峰主玉沖笑語圓場,徒孫輸了,他也沒當回事。
玉清真人誰的面子都不買,先是喝了口酒,才淡淡地說了句:「不勞師兄費心。」
……
當第一輪的比賽進行到二十場時,天色已微微轉暗,雲龍宣佈今天的比試到此為止,明日繼續。
雖然張盛代表劍刃峰獲勝,卻沒獲得應有的讚譽,他給人留下的印象傻不可耐。「呆子」,「大白痴」,不知有多少弟子心中迴蕩着此等字眼,卻極少有人認真去想,若真是如此,他這一身修為又是從何而來,光是好運氣和師長偏愛是解釋不通的,而且這人還出自,幾乎令所有太虛門徒都覺不堪的劍刃峰。
除了這場比試之外,其中最為出彩的就屬顧妍和兩儀峰弟子的那場對決了,尤其喝彩更是一邊倒,就是兩儀峰的本家弟子,給顧妍打氣的也佔多數,反倒將自家人晾在了一邊。
第一天的比試結束後,多數參賽弟子選擇留宿五行峰,歸途遙遠,他們都不願浪費了寶貴的調息時間。
柳默師徒三人的住處,被安排在主峰「五行」地界的一座小山之巔,這裏植被陰鬱,靈氣勃發,令人心神俱爽。
論規模,五行峰的建築群可比劍刃峰氣派多了,結構也更為巧妙,就拿建於附近的房舍來說,它們有的懸浮於淡淡白雲之中,有的並列於峭壁之側,非但能觀賞日出日落,山間美麗的景色也能清晰地收入眼底,箇中意境更是叫人迷醉。
柳默與楊懷清並排坐在山頂,享受着清風拂面的舒適,眺望遠處那即將沒入雲海的夕陽,它紅通通的,鮮艷非常,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將遠處雲海映染得一
第四十三節:側目(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