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的本意是想驚走那些刺客,卻未曾想那些刺客聞聲不但沒有退走,反而紛紛撇下對手向車輦衝來。
「莫先生,接劍。」就在此時,率隊後退的副將將自己腰間佩劍扔向莫問。
莫問並未接那長劍,而是反手將其擋回,轉而空手向那些刺客衝去,他此舉並非手下留情,而是他所學擒風鬼手乃徒手搏擊,用得慣了便感覺刀劍累贅,除非斬首立威,通常時候並不適用。
自前陣到車輦只見有十餘丈的空地,這對莫問是有利的,一是不需要分神辨別敵友,二是有利於施展追風鬼步,這些人的修為較之先前的那黑衣刺客要弱,短兵相接之後擒風鬼手頻頻奏效,輾轉騰挪之間便制服了四人,為求一擊建功,所取皆是死穴。
沖在前方的有五人,四人倒地,剩下那人愣了一愣,轉而再度向那車輦衝去,莫問閃身而至,側身起腳,與此同時沉聲說道,「同為三清座下,不要逼我取你性命。」
那人也不愚笨,聞言立刻佯裝跌倒,就地三滾之後躍入了旁邊樹林。
那人躍入樹林之後莫問停頓了片刻,他腦海里想到得是,『此人乃道門敗類,我為什麼要放他走?』此時其他刺客已然掠至,莫問定神再殺一人,其他眾人眼見今日不得建功,鬥志大減,無心戀戰,片刻之間作鳥獸散。
此番遇襲雖然兇險,卻終得保護周貴人和二皇子周全,張將軍命人將那些被擊殺的刺客頭巾和面巾摘下,被殺掉的五人之中竟然有兩個光頭,另外三人皆是面目兇狠的惡徒。
車輦的轎簾被撩開了一道縫隙,片刻過後重新垂下。
「貴人,莫先生抓得一活口,如何處置?」張將軍走近車輦出言請示。
「行刺皇子,該當何罪?」車輦之中傳出了周貴人的聲音。
張將軍聞言拱手應該是,轉而傳令左右,「斬了。」
人雖然是莫問擒拿,他卻無權處置,按照他的本意是想留作證人,若是殺了便成了死無對證。不過轉念過後他便明白周貴人為何不留活口,要殺她和她兒子的是當今皇后,即便事情敗露,亦無人能夠治罪於皇后。
「若是攜帶刺客同行,幕後主使勢必會設法殺他滅口,屆時難免再生波折。」張將軍見莫問皺眉不語,走過來出言解釋。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轉而開口說道,「將軍神勇,不但精於行軍佈陣,武藝亦極是高強。」
「讓莫先生見笑了,先生年紀輕輕就有此等神技,周某真心佩服,不知先生今年『高壽』?」張將軍笑問。
張將軍此問是犯道家忌諱的,故此莫問並未回答,不過他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而是抬起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
「慚愧呀,張某似你這般年紀還在家中習武看書,先生如此年輕就入世遊歷,令嚴慈怎麼能夠放心。」張將軍言語之中多有佩服。
莫問聞言心中陡然一暗,但他並未表露悲傷於人前,而是出言反問,「尚不知將軍名號上下,貴庚幾何?」
「賤號洞之,今年已然三十有三了,慚愧慚愧。」張將軍拱手回答,經過先前一戰,他終於不再將莫問視為妖道。
「貧道敬將軍忠勇,願以將軍為友。」莫問直言想要結交。
「那是再好不過了,待得回到建康,我請先生吃酒。」張洞之笑道。
莫問聞言微笑點頭,張洞之笑過之後前往處置善後事宜。
此番遇襲,折損兵士一百多名,張洞之留下兩百人攜屍後行,其他眾人輕裝上路,晝夜兼程回返建康。
接下來再無意外出現,臨近建康,城鎮漸多,此時正值播種時節,田間多有農人耕作,此處田地肥沃,少有山丘溝渠,土地肥沃則收成豐足,收成豐足則衣食無憂,越往東行,富足之像越明顯,三日之後的下午,偌大的建康城隱約可見。
在此之前莫問和老五見過的最大的城池當屬趙國的都城鄴城,不過與建康相比,鄴城就顯得有些寒酸,雖然尚未進城不知城中景象,單是論那城池大小,二者就不可同日而語。
皇子出巡迴返,城外有大量的官員迎接,先帝在位時的老臣對於周貴人和先帝留下的兩位皇子還是大有感情的,不過這些**多官位不高,且年紀偏大。除了官員還有不少將校亦在迎接之列,這些人多是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