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也笑道:「鄭公且寬寬心,這學術上的事情,我也就不拿鄭公做長輩了,直接就算是以文會友了,古有忘年之交流芳百世,不知鄭公可否與某做一個學問上的忘年之交?某自幼研習百家之學,唯獨很少學習儒家經典,不甚了解,而鄭公精研儒家經典,卻是對百家之學甚為生疏,你我二人取長補短,互相學習,可好?」
魏徵輕笑一聲道:「忘年之交,好一個忘年之交啊!老夫也看出來了,你不把老夫做長輩,老夫也不端着架子拿你做一個無知小兒,學問這一途,沒有先來後到之說,至少老夫是這樣以為的,你不是老夫之徒,沒必要對老夫多麼尊敬,你我所學也不盡相同,更是沒有什麼情分在裏面,如此一來,就是做個忘年交,又有何不可?但是你可要注意啊,僅僅是學問上,公務上,該怎麼做還要怎麼做,你別想着鑽空子!」
蘇寧大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若是因此就在公務上有所放鬆,那某還認為是鄭公在故意陷害與某,某可是想着,今後若是有誰蓄意陷害於某,鄭公一句話就能證明某的清白,不是嗎?」
魏徵大笑道:「好一個滑頭!哼哼!既如此。老夫也就記着了,那麼,三明兄,某且敬你一杯!」
蘇寧笑着舉杯:「玄成兄,請!」
兩人相視一笑。一同仰頭將杯中酒飲下,魏徵美滋滋的咂咂嘴,笑道:「這酒着實是個好東西,今後三明兄若要與某探討學問上的東西,可要帶些美食好酒過來,某這府中甚是貧寒。沒什麼東西拿的出手,三明兄乃是長安富戶,可莫要忘了某這窮苦人家啊!」
蘇寧無奈笑道:「玄成兄這可不厚道,這才剛剛為友,就開始訛詐某家中那些財產,是否太過不仗義了?」
魏徵擠眉弄眼道:「三明兄這話說的可不對。我等乃是為友,既然是友,自然需要互相扶持,有難同當,如今我府中缺衣少食,三明兄便這般視如無物,冷眼旁觀?那也着實讓某寒心啊!」
尼瑪。我才寒心呢!難怪這老傢伙一個朋友都沒有,這才好不容易用學問打動了他,他就要開始訛詐自己,估計這全大唐願意和魏徵這塊臭石頭做朋友的也就只有自己這一個了,無奈地應承下來,看着魏徵得意的笑臉,蘇寧頓時感覺遇人不淑,這尼瑪史書絕對是坑死人不償命的存在,人家在皇帝面前作作秀,哪知道背地裏是這樣一個無恥之人?
但是。既然拿了我這麼多好處,你也要辦點事兒啊!
蘇寧轉念一想,露出了笑容,一掃方才的鬱悶之氣:「玄成兄啊,我此來。自然不僅僅是來討論學問的,而是有些別的事情,你看,咱們是不是?」
魏徵一聽,立馬變成了一副撲克臉,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道:「蘇侯又何事要說?儘管說來,老夫聽着。」
好嘛,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做了學問上的朋友,這一旦涉及到重要問題馬上就變回了撲克臉,蘇寧翻了翻白眼,說道:「其實某來此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某希望通過鄭公,去進諫陛下,讓陛下不要太過着急,陛下目前已經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做到的,比如學校的事情,剛剛做成了軍事大學,陛下卻又想要開辦學問上的大學。」
魏徵面色一滯,眼光一凝,良久才緩和下來,重新拿起了筷子,說道:「這些事情都是老夫不能插手的,老夫雖然負責進諫,但那是在國務上,這件事情超出了國務的範疇,若是老夫貿貿然插手,會有不測之災的,這一點老夫做不到,還請蘇侯另尋高明吧!」
就知道你這老傢伙不是省油的燈,貞觀第一諫臣,簡直就是個……算了,不說這個了,說服他才是最重要的……老傢伙明白得很,他雖然出身河東,不過少年孤貧,並不是世家中人,反倒算是寒門子弟,所以這一點上李二陛下應該也透露過,否則魏徵不會有這樣敏感的觸覺,這個事情,要說魏徵不知道,打死他蘇寧都不信。
「鄭公此言差矣,什麼事情是國務?什麼事情不是國務,這一點鄭公比某更加清楚,陛下之所為,就不會是小事,事事關乎於國體,這件事情也是因為某而起,而如今某卻無法說服陛下按部就班的來,這種事情一旦放縱極有可能是大災難,而這段時日似乎是太過一帆風順,以至於陛下失去了謹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