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委陳群等人刪定西漢律令,製成《新律》、《州郡令》、《尚書官令》、《軍中令》等數百篇條文,在中國法制史上起了承前啟後的作用。
於是衛覬與王肅商議之後,決定上書要求曹睿要愛惜民力,計較府庫,量入為出。
曹睿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可是在不久之前,衛覬卻忽然在家中病逝。
「衛鄉侯病世了」周揚驚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司馬懿卻異常平靜地道,「甄妃會畏罪自殺,郭太后會在許昌宮上吊自盡,賈逵大人可以在家中鬱鬱而終,衛覬為什麼不可以忽然病逝?」
「我明白了。」周揚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衛覬是我的人,王肅也是我的人,接下來就輪到漢鼎錢莊和王肅……不我得馬上回洛陽去。」
「請哥哥先冷靜一下。」司馬懿急勸道,「漢鼎錢莊乃是國家的經濟命脈,況且還有楚昭、張希閒等一幫萊特先生加派的高手守護金庫,皇上絕不敢輕舉妄動的,所以王肅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我擔心的不是王肅,而是我的兒子。」周揚只覺得一顆心涼到了腳底,顫聲道,「小康一直隨衛鄉侯學習商業與法律,就連他在河南當地與心愛的女子成親,我都沒有去關心一下,而是由衛鄉侯幫忙主持,他們師生倆的感情非同尋常,只怕……」
「哥哥是擔心小康的安危嗎?」司馬懿十分冷靜地幫他分析道,「如果哥哥人仍在長安,也就可以繼續支援張合將軍與蜀軍作戰,這正意味着哥哥間接操縱着這場戰爭的成敗,皇上對哥哥暫時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哥哥留在長安,反而是對小康安全的保證。」
「衛覬先生都已經被*掉了,還不敢輕舉妄動」周揚冷然道。
「小康與衛覬不一樣。」司馬懿繼續說道,「皇上可以對賈逵下手,可以對郭太后下手,也可以對衛覬下手,這些都是對哥哥削權的策略,可是小康只是跟隨衛覬學習商業與律法的學徒而已,手中並無任何權力,甚至從未參與過任何政治活動,所以小康對皇上來說,只能是牽制哥哥的一枚棋子,而不是政治上的任何阻礙。」
周揚聽完也覺得有理,頓時心下稍安。
然而衛覬的死,對他來說仍具有頗大的打擊,衛覬不同於賈逵。
賈逵對於魏國來說,無疑是一個重要人才,能夠為國家帶來許多利益,又是個熟知兵法、善於作戰的將才。
可是衛覬對是周揚最直接的人,能夠成為周康的師父,同時又與周揚極為密切,手中又掌握着律法修改與經濟發展的重要權力。
所以曹睿除掉衛覬,無疑是斷了周揚一根手臂。
司馬懿又道:「現在連衛覬都死了,哥哥就更應該留在長安,以協助張合將軍與蜀作戰為名,然後找個機會將張合手中的軍權收回來,甚至要把原本不屬於哥哥的那些戰士們,也都納為已用,比如郭淮就是個人才。」
周揚喃喃道:「抗命嗎?」
司馬懿冷冷地道:「更貼切的說,應該是與皇上攤牌的時候了,難道哥哥打算一直處於被動的局面嗎?」
自從周揚與郭太后在許昌撞上了曹睿時,這位年輕的皇帝就不再對他暗中削權。
而是開始明目張胆地除了他身邊的人,奪回他的各種權力,甚至對漢鼎錢莊虎視耽耽。
但周揚對於曹家仍是心存幻想,猶豫不決,許多次把真正為他擔心的司馬懿逼得心急如焚。
主要還是因為對曹操的崇拜與敬畏,與曹丕的親密關係,以及自己身為曹家女婿,與曹家許多人如曹昂、曹休、曹安民、曹彰、六夫人、曹華、卞夫人,甚至是接觸不多,但是因為歷史印象而極為好感的曹植、曹沖等人十分喜愛。
並在這三十多年裏與他們逐漸建立起了深厚的情感,幾乎把曹家視為自己的家,把曹家的人視為自己的親人。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本身並無篡逆之心,而且他與郭太后之間,既便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但是一起逃出洛陽,仍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曹睿撞上了,自然心虛難以面對。
而曹睿因甄妃之死,對郭太后進行報復,對並無參與,卻也間接算為同黨的周揚進行報復,或是削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