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討厭。」
他又俯身過來一把推開車門說:「傻逼玩意,滾下去。」
等我下車,徐志勇又伸手過來猛然地將車門拉上,他很快發動了車子飛馳而去。
我早就見識過了徐志勇這個瘋子說變臉就變臉的功夫,所以我沒什麼好驚訝的,就直接朝着出口這邊出來,找到了附近的站台等公交車。
在布吉檢查站搭上了回去會展的公車之後,我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快十一點了。
平時這個時候,如果張競馳在加班,他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發短訊,讓我早點睡。
但是今晚,我的手機那麼的安靜。
雖然在某一程度上相信張競馳,但是等我安靜下來之後,徐志勇的話還是在我的心裏面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張競馳估計不會主動去招惹邱佳玲,但是如果邱佳玲主動去招惹呢?
雖然我對邱佳玲還不甚了解,可按照她那天的行動,她明顯就是還想來招惹張競馳。
她今晚會不會真的像徐志勇說的那樣,給張競馳送宵夜上去了?
我的腦海裏面一下子出現了太多豐富的畫,越想越堵心,我原本想打個電話給張競馳,但是又生怕他在忙打電話會擾亂他的工作,坐在那裏糾結萬分了十幾分鐘,我小心翼翼地編輯了一個短訊發過去。
我的短訊剛剛發過去不到一分鐘,張競馳的電話隨即打了過去。
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語氣有點急,我一接起電話他就問:「你現在在哪裏?」
我總覺得他是知道我今晚沒回家跑來找陳亮了,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說:「我在公交車上。」
語氣更急了,張競馳說:「報位置!」
我趕緊的看了看外面的標示,然後說:「水貝洪湖公園這邊。」
那邊頓了頓,張競馳的語速放緩說:「現在讓你下車等我去接也不安全,你在哪個站下車,我去那等着你。」
被他焦急的語氣弄得有點懵,我急急站起來擰過頭去看一下車上的線路圖,好一陣我說:「這趟車只能到會展中心南。」
還是很焦急地叮囑我注意安全之後,張競馳把電話掛了。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公交車上面,一陣看看自己受傷的手掌,一陣又不斷地發呆。
車到站了,售票員喊了兩次,我才驚覺過來,急急地下車。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站台上面稀稀落落地站着幾個人,我一眼就看到了混在幾個人中的張競馳,他的臉上除了焦慮,還有揮之不去的陰沉。
我小心翼翼地低着頭正要朝他走過去,但是張競馳已經邁着流星大步走到了我的身邊,他伸手做來作勢要牽住我的右手,可是我一想到上面的傷口,就不自覺地往另外一邊躲了躲。
我這樣微小的動作,逃不開張競馳的眼。
他皺着眉頭將我那隻手拿起來,借着路邊昏暗的燈光看了看,他眉頭深鎖,最終將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說:「所有事,先回家再說。」
回到家裏,張競馳拿來了藥箱,細細幫我檢查了一趟傷口之後,消毒上藥,又給我貼上了好幾個創可貼。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以為他會先追究我今晚去哪裏了,卻沒想他反而是很是平靜地說:「為了我的事擔心,你晚上都沒好好吃飯。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我去給你熱一下。」
我張了張嘴很想問一問他工作上的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但是張競馳已經拎起茶几上那兩個打包盒往廚房那邊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恍惚了好一陣,看着張競馳顧着工作上的事,還記得我晚上沒吃飯,他現在還在廚房裏面為我忙忙碌碌,我就止不住地為我剛才在車上對他的胡思亂想感到面紅耳赤。
正恍惚着,張競馳已經將那些熱好的東西端到了餐桌上,他招呼着我說:「過來。」
我慢騰騰地走過去坐下來,張競馳已經將東西放到我的面前,他將筷子遞給我,又拉了個椅子靠着我坐下,他的聲音裏面有着太多的疲憊,他說:「吃吧。」
我埋下頭去,夾起一小筷子粉絲的時候,忽然鼻子有點發酸。
一想到今晚我蠢蠢的被騙去陳亮家裏,又被徐志勇堵個正着,說不定他現在在心裏面不斷地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