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把那些雪糕收了收說:「大冷天的,別吃這個了。我們回家吧。」
他說完,作勢就要發動車子倒出去。
我忽然突發奇想,當然我抱着被他拒絕的念頭說的,我用手捅了捅他說:「我想坐地鐵回家,你要不要陪我一下?」
我以為他會馬上說什麼地鐵很擠啊什麼的,卻沒有想到,他連遲疑都沒有,就立刻說:「可以啊,我還想在地鐵上抱着你,讓別的男人羨慕我呢!」
我以為他開玩笑的,但是他很快掏出手機打給公司一個有他車備用鑰匙的司機,報上地址讓他過來把車開回去。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我們兩個人牽着手朝着地鐵站入口走去。
華強北這個站人很多,等到地鐵來的時候,我們好不容易地擠上去,卻連站腳的地方都少得可憐。
我以為張競馳會皺眉頭要求下一個站出站打的回去,卻沒有想到他看起來挺高興的,一路擁着我顛簸着回到了會展中心。
回到家裏,我把今天所有內心經過的驚濤駭浪全部藏匿起來,安安靜靜地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張競馳吃得很滿足,一邊吃一邊耍貧嘴說找了個五星級廚藝的女朋友真是幸福感爆棚,換做平時我不知道該多甜蜜多高興,但是今天這些聽着,竟然恍然覺得,不是說給我聽的。
等我收拾好去洗完澡出來,已經快是十一點了。
張競馳挨着床頭臥坐着,他正抱着筆記本電腦在那裏敲敲打打。
我把臥室的門關上走過去爬上床,我沒挨着他坐下,而是自顧自地拉開被子躺着,想了想我開口說:「張競馳,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停下敲打鍵盤,摸了摸我的頭輕聲說:「說吧。」
我將他的手摘下來隨意放到一邊,我的眼神看似飄忽,卻餘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我說:「我哥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收到消息,我們家那邊會有房地產的要建商品房,到時候可能要拆遷,家裏說人家都是按照人頭來分錢,叫我別急着嫁,戶口本也暫時不給我。」
我倒寧願張競馳如同前幾天那麼急躁地想要問我家裏要戶口本跟我去扯證,就算我忌憚他家裏不同意往後推都好,我其實想要的是他的一個態度。
可是,他若無其事地又摸了摸我的頭說:「哦,沒事,你別跟家裏置氣,我們等等也可以,不着急。」
就是跟邱佳玲去出個差回來,連跟我結婚也不急了。
那杜蕾斯,是跟她用的吧,還用了兩個,看來很激情澎湃吧。
我的心慢慢涼下去。
我真的很像爬起來將那張小票翻出來跟他對峙,我真的很想跟他說我在他的車上發現兩個被撕開的避孕套袋子,我真的很想讓他給我解釋清楚。
可是我怕。
我怕現實殘酷,我怕現實猙獰,我怕一切變得覆水難收,我還想自欺欺人一陣。
拉過被子裹得更緊,我轉過身去,懷抱着心事閉上了眼睛。
張競馳很快把筆記本放到了一邊,他挨着我躺下來伸手環住我問:「怎麼了?感覺你今天情緒不高啊。」
我的心悶得慌,我推了推他的手說:「我想睡覺了。」
但是張競馳他不是那種不懂察言觀色的小毛頭了,他依然挨着我,他的聲音低沉地說:「是不是氣我冷落你了?」
我閉着眼睛,輕輕搖了搖頭,我說:「就是想睡覺了。」
冷不丁的,張競馳把臉湊過來突兀地說:「你是不是生氣我跟邱佳玲一起去出差啊?」
聽到他提起這個名字,我的心裏面堵得慌。
是我想像力豐富嗎,還是我的錯覺,它讓我覺得他在提起邱佳玲的名字時,總有隱隱約約的複雜情緒在其中。
等我從他那晚的敘述跳出來,其實他由始至終在說的都是他的悔恨地自責,他可從來沒有說過他後來是經過了多少的千錘百鍊,才把邱佳玲從心裏面剔除出去的。
又或者,從來沒有剔除過。
我趕不走她,她還在他的心裏面逗留,她還佔據着一席之地。
也是啊,他跟她之間有着太多年的糾葛,而我哪怕是暗戀了他數年,哪怕我那一年給他偷偷打了一年的開水買了一年的早餐,哪怕他佔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