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她的眉頭深深的皺起,問道。
李雲睿看着她,坦然的搖了搖頭。
白山水深吸了一口氣,她不再問,而是閉上眼睛,當李雲睿不存在於她身前一樣,開始安靜的思考。
什麼人對於楚帝而言比趙香妃和即將承繼帝位的驪陵君還要重要?
甚至比一朝還要重要?
這樣的問題,對於她而言太過簡單。
因為只存在一個可能。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認真的對李雲睿說道:「想不到,想不到九死蠶…就在這裏。」
李雲睿握緊了雙手,再鬆開。
他對於楚帝的了解更深,所以他更容易思索出這樣的答案,此前他只是不想去思考,此時遇到白山水挑明,他的臉色也未有太多的改變。
「所以你不能殺他。」
「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他便是吾皇認為的,將來能夠對付元武皇帝的唯一可能。」
「我可以死,但是你必須護着他。」
李雲睿平靜的,看着白山水一句句的說道:「我死之後,沒有人會將他和大楚王朝聯繫在一起。但就如你發現這件事情一樣,只要有人發現我和他有這樣的關係,就很容易推斷出他的身份。」
說完,李雲睿對着白山水深深的行了一禮。
白山水冷笑着搖了搖頭,唇角驕傲的翹起,眼睛微眯,道:「不要將事情想得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長陵是一座充滿無數變化的城,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人協助元武皇帝滅了三朝,誰知道他的傳人將來會做什麼事情?更何況你又知道我會做什麼事情?」
「我不准許你死。」
頓了頓之後,她用蘊含着強烈自信的眼神看着李雲睿:「我會傳你雲水宮的決法,你跟着我,沒有人會覺得你是楚人。」
李雲睿沉默不語。
沉默往往代表着默認。
「我一向不喜歡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更何況這只是一條不成氣候的幼蠶,在楚帝的眼睛裏,他是唯一的可能,但是你和他的出現,卻讓我的眼前出現了很多可能。」
白山水真正歡喜了起來,笑得眼睛彎彎。
……
「那少年做了什麼?」
「他將整個梧桐落都搬了過去…甚至拆了墨園的大段院牆,立了些鋪面,白送給人做生意。」
「誰出的錢,王太虛,還是跟着他的那個沈姓少年的家裏?」
「是他自己的錢…酒鋪這些年的生意不錯,似乎積累了不少錢,而且他似乎也不怎麼在乎錢。」
一間靜寂的書房裏,有明亮的陽光從雕花窗欞中灑落,先前那名去過梧桐落的宮中麗人已經換了宮裝,坐在明媚的光線里。
聽着前方那名身穿玄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的回報,她原本便散發着瓷樣光華的面容便變得陰沉下來,連明媚的陽光都無法照亮。
「他這是在藉此表達他心中的不滿,他很不滿。」
她沉吟片刻,沉聲說了這一句。
垂首而立的玄服中年官員紋絲不動,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一絲嘲諷之意,心道立了大功卻遭遇這樣的「賞賜」,任何想得明白的人都會不滿,只是落到皇后身邊這名貴人的嘴裏,這種不滿卻變得根本不應該似的。
「他應該明白這是誰的意思,既然明白這是誰的旨意,還敢用這種方式表示不滿…便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低頭才能承冠,身為臣子,首先便要懂得尊敬和順從,希望這件事之後,他能夠懂得。」
宮中麗人臉上的寒意越來越濃,她看着垂首的玄服中年官員,緩聲道:「他自信的本錢應該來自於他很快的修行進境,他應該想着在岷山劍會之前修為還有大的突破,既然如此,我便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你替我去岷山劍宗,令岷山劍會提前至十日後舉行。」
中年玄服官員深吸了一口氣,點頭稱是,心中卻似有另外一個人搖頭苦笑。
只是皇后身邊的一名貴人就可以令岷山劍會提前…這樣的做法,還有人敢表達出絲毫不滿的意思麼?
他的心中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