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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女鬼的身份

面這件小屋子裏,除了艾華、黃娟和他自己,他也留下了老張所長旁聽,畢竟張翠兒身份特殊,身為她的父親和派出所的所長,邱建認為此刻已沒有必要再對他有所隱瞞。還有一層更深的原因,是因為他已經提前從黃娟的口中得知張翠兒的所為,老張所長是不知情的。沒有過多華麗的開場白,也沒有公式化的流程語,張翠兒在黃娟的引導下,漸漸說出了骸骨失蹤案發生的隱藏玄機。

    「翠兒,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了。」黃娟內心裏還是比較心疼她面前的這個小姑娘。

    張翠兒微微點點頭。

    「你和失蹤的那幾個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和,我……我和劉三是男女朋友關係,其他的幾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張翠兒平靜地說出事實,可當她脫口的時候,老張所長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淡定了。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乖巧聽話的女兒會和村裏的地痞流氓有關係,而且還是親密的男女關係,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和劉三。」黃娟問出了老張所長心裏所問,艾華拉拉老張所長的袖子,示意他坐下。

    「去年,年初吧!那個時候劉三他們幾個因為和別村裏的人鬧衝突,打了起來,後來受了些皮外傷,他便到衛生院來檢查上藥。正好那幾天剛過完年,醫生們都沒來上班,就我一個人在,所以是我給他看的。那天我一個人在衛生院,覺得很寂寞,又恰逢年前因為爸爸身體不好,我拒絕了調往區裏的任務,感到很失落,所以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們聊了很多。我原以為像劉三這種不誤正業的混混,每天都在混日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志向,也沒有煩惱,可那天我們聊完之後,我對他有所改觀,他其實是很有想法的一個人,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天之後,他每天都過來換藥,然後我們接着聊,慢慢地,我們就熟了,後來就在一起了。但是我知道,儘管我認為劉三是可以改變的一個人,但爸爸應該不會這麼想,他經常都在我面前提起他們幾個,每次都很生氣,所以我們只好偷偷地來往,不敢公開。」


    「那今天中午你在藏屍洞圍觀的時候之所以反常,就是因為老張所長說出了死掉的幾個人當中,其中一個就是劉三,對嗎?」

    「是的,雖然我也有那樣的猜想,但是沒想到他真的死了,死在了那裏!」

    「你說你有那樣的猜想,是指什麼?」

    「三個月以前,劉三認為我們已經交往了一年多了,是時候公開關係了,他向我提出要到我家裏正式拜訪我爸爸。但是我很害怕,這一年多以來,我並沒有從爸爸的口中聽到他對劉三有任何改觀的話,我怕我們一公開,就會遭到爸爸的強烈反對,到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劉三清楚我心中的顧慮,他向我承諾會娶我,他讓我給他一點時間,到時候他會帶着聘禮上面拜訪,讓爸爸對他徹底改觀。我答應了,但當時那種情況,我也只是想能拖一時是一時。

    可是沒想到,在一個多月之前,劉三開始有些反常,他曾經多次向我提出離開東林村,讓我和他一起走,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然沒有答應他。過了幾天,他偷偷找到我,給了我一塊金表和一些首飾,讓我收藏好別讓人發現,我問他那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他支支吾吾地告訴我,說是和張大勇、劉五一起偷的,分東西的時候他偷偷藏起了那些東西,他想把金表送給我爸爸,把這對龍鳳鐲和項鍊給我,他說……他不會讓我過苦日子。

    可是,那些東西是偷的,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他怎麼能在答應了我之後又去偷東西呢?他是為了能夠和我在一起,所以才鋌而走險,沒等我拒絕,他又告訴我他可能會出去躲一段時間,因為張大勇已經發現了他藏了一些東西,試探過他。他急急忙忙地說完,然後就離開了。

    我以為他就此開始躲了起來,可是第二天,我聽說他和張大勇他們幾個一起從地里挖出了一具骸骨,我覺得越來越不了解他了。前一天告訴我他去偷了東西,還因為私自藏了一部分怕被張大勇他們追討所以要躲,可後一天又立馬和他們一起去挖地,我無法理解,有些生氣。要是被爸爸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存在和來源,我肯定會被爸爸罵死,那我和他之間一定沒戲。傍晚,他匆匆忙忙又來找我,告訴了我一件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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