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只見白月一個人正坐在沙灘上,抬頭望着遠處,袁承志加快腳步走到白月跟前也坐在沙灘上,白月看到袁承志微微一笑,說道:「大哥,起的好早,昨夜休息的可好麼?」
袁承志說道:「昨晚睡的很好,多謝兄弟關心。我心裏有件事從昨晚一直想到現在,此刻沒有旁人,想和兄弟聊聊。」
白月道:「大哥請講。」
袁承志道:「昨日初見之時,我看兄弟儀表堂堂,年紀似乎比我還要小上幾歲,但是武功招式精妙,內力深厚,實不在我之下。我自幼父母雙亡,也無兄弟姐妹,看到兄弟如此人才,不禁起了與兄弟結拜之意,我兩結義之後,兄弟待我至誠,單是贈藥治好眾人一事,為兄就欠着兄弟好大一份人情。但此事事關我們漢人國運,我不敢不問兄弟,昨日李堂主所說海沙派派人刺殺國姓爺之事,是否屬實。如今滿清韃子佔領中國之勢已經無可避免,百姓正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國姓爺手握重兵,擁朱姓後裔為帝,肩負興復國家的重任和千萬百姓的希望,如果海沙派真的要刺殺國姓爺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白月道:「我父白志恆本來是鄭成功手下一名參將,一次奉命督催糧草,按我父親計算的時日本可及時到達,卻不想被鄭成功身邊一個侍衛假傳軍令,又去辦了別的事情,便耽擱了幾日,鄭成功大怒,要將我父親問斬,我父據實稟報,查明真相之後,鄭成功便將假傳軍令之人行了軍法,過了幾日之後,又突然下軍令說是我父親雖是受人陷害,但總是有違軍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我父親兩百軍棍,可憐我父親當時體弱多病,哪裏受得了兩百軍棍,就此。。。」
袁承志拍了拍白月的肩膀,說道:「兄弟休要傷心,我兩原是同病相憐,我家裏除了我以外,其餘的人全都因為奸人的誣陷而被崇禎皇帝處斬。但是向來耳聞國姓爺治軍嚴厲,賞罰分明,而且照兄弟適才所說,請恕我直言,國姓爺只是為了明軍法而不得已如此,也怪不得國姓爺。」
白月哼了一聲,道:「要單是如此的話,我再混賬,也不會有刺殺鄭成功之心。我父親死後,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有一天,一個曾受我父親恩情的軍官來看望我和我媽,對我們說了內情,我們才知道。原來那個假傳軍令之人仗着他的姐姐是國姓爺的小妾,平時對鄭成功手下的小軍官總是蠻橫無理,頤指氣使,我父親看不慣他狗仗人勢,便到鄭成功跟前說過幾次,鄭成功因此他斥責了那人幾次。那人便對我父親懷恨在心,一直找機會陷害我父親,沒想到最後害我父親不成,卻作繭自縛,害的自己丟了性命,但鄭成功的小妾卻覺得是我父親害死了他的弟弟,以死要挾鄭成功,要鄭成功殺了我父親,於是才會在那人被行了軍法幾日之後,鄭成功才再次下令罰我父親二百軍棍。我父跟隨鄭成功多年,為他出生入死,才會體弱多病,他豈會不知,竟然為了一個小妾的性命而殺我父親,此仇我怎可不報。」
袁承志聽完白月所說,想道:「若兄弟所說屬實,那國姓爺確實不算好漢。只是此時,國姓爺身負重任,怎可為了私仇,壞了國家大事,但是此話不便卻現在講出,只要白月兄弟不親自去報仇,想國姓爺有鄭永華和馮錫范兩位在身邊,定可保國姓爺安全。只有等以後慢慢再勸白月兄弟了。」
袁承志想到此處,只聽白月又問道:「對了,大哥,你怎麼會來我們海沙派這南沙島上?」
袁承志便將自己拜師學藝,藝成下山之後,偶然被眾人推為七省武林盟主,意外得到海外島圖,後來因為義兄李岩之死,對闖王心灰意冷,便出海尋島直到遇到白月之前的事情向白月如實相告。
白月嘆道:「大哥拿得起放得下是個好漢,只是以大哥如此武功,在北方武林威望如此之高,從此退出江湖,不問世事,未免可惜。可惜兄弟就沒有這樣的福氣,前幾日我接到揚州史可法大人的書信,信中道:『韃子自攻破北京之後,狂妄自大,由清帝順治之叔多鐸率八旗軍隊一路南下,所過之處皆望風而降,日前軍隊已過太原,吾預料韃子軍隊不日即將抵達揚州,當此國家興亡危急之刻,望賢兄以國家存亡為重,廣邀同道眾人助吾共同破敵,以救百姓與水火之中,可法雖不才,願向天起誓,揚州與吾,城存與存,城亡與亡!」
闖王李自成攻破居庸關之後,保定太守投降,當時北京已然岌岌可
第八章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