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坐了,就那麼眸光幽深的看着熙和。
熙和看着朱禮,眼圈兒慢慢的都是紅了。只是卻又不曾哭出來,眼淚就那麼含在眼眶之中,仿佛帶露花蕊一般,惹人愛憐。
「其實皇后娘娘定下陪葬單子的時候,我是知道的。秦良娣舉了楊貴人的事兒,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卻是沒能勸得了皇后娘娘改變主意——」熙和緩緩的說着,語氣再歉然不過;「卻是讓楊貴人擔驚受怕了。也讓殿下擔心我了。」
熙和眼淚都是落了下來,歉然的架勢也不像是作假。
朱禮看着,最初面上也沒什麼表情,最後便是嘆了一口氣。在熙和還沒來得及回味這一聲嘆息的時候,便是伸手去將熙和扶了起來:「好了,這事兒也怪不得你。」
熙和抬起頭來,眼角盈盈有淚,一臉的小心可憐:「果真?」
朱禮的唇邊便是綻出一點溫和的弧度來;「自是真的。你替我打理太子宮,便是已經勞苦功高了。且這事也的確是怪不得你。你之後不也是力挽狂瀾了?你能如此,我卻是該賞你才是。」
說到這裏,朱禮頓了頓:「我記得今年進貢了一對紫色的珍珠,便是正好拿來給你做對耳鐺。你皮膚白,戴上必定好看。」
熙和一怔,隨後面上便是浮起了一絲羞澀靦腆來;「殿下謬讚了。」只是被眼睫遮蓋的眸子裏,流淌的卻分明是失望之色。
怎麼能夠不失望呢?她做這麼多,要的哪裏又是朱禮的賞賜?她想要的東西,又哪裏是一對珍珠就能比得上的?
而且,一句「賞賜」,顯得多冰冷無情?更是有一種,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只要給些賞賜就能抹去她的功勞,朱禮並不曾放在心上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