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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華章怎麼在你這裏?」
「華章?扇子嗎?」
「是。這扇子皇上常戴在身上。」
「我和皇上下棋,輸了,作為彩頭三日之內,我要為這把扇子題首詞。今天是第二日了。」雲姝用力的握着扇柄。
「題詞?那扇子上面有詞啊。」凝霜回道。
「有詞?」雲姝一怔,然後匆匆的打開扇子,前後翻看,可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片空白,「哪有?」
凝霜雙手謹慎的接過扇子,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日落西垂,道:「時間剛好,奴婢指給小主看。」
把扇子對着夕陽,靜止不動。片刻後,扇面像是吸納了黃昏的金光,其上淺灰色龍紋慢慢的或深或淺,最後顯出數十個筆畫極為繁瑣,但形狀十分美妙的字。
這些字,雲姝不認識,身體的原主也不認識。但她見過,在玉華閣三層見過,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
沉吟片刻道:「明天我就去玉華閣,霏兒和小豆子要麻煩你照顧了。」
「小主說哪裏話,這是奴婢應分的。倒是奴婢想起黃醫女和白醫士說他們會隨時發熱,讓奴婢注意着給他們用冷水降溫,擦拭身體。奴婢這就去看看她們。」
凝霜一步步向外規矩的卻行。
雲姝看着她,忽然道:「等一下。」
凝霜佇足。
雲姝猶豫了須臾,才道:「雖然不知道他讓你來做什麼……但我、我說的話,做的事,你盡可以告訴他。還有,謝謝你。」不管她來做什麼,她拒絕不了。反而霏兒他們若沒有她幫忙,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診治,她也說不定一頭熱的就去了景月宮。
凝霜一臉惶恐的俯身跪地,「奴婢不敢。奴婢確實皇上賞賜給小主,侍候小主的,但有半點一奴二主之心,天打雷劈。」
雲姝靜默……是啊,主人是只有一個,只是侍候她而已。
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上前扶起她,淡笑道:「是我不對,胡思亂想平白生分了咱們,以後你也是清月軒的人,本小主定會護好你們。」
有她在,總是利大於弊。她,是他身邊的得用之人,無人不識。有她在,誰再來清月軒耀武揚威,也要忌憚兩分的。
有道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夜裏,霏兒和小豆子果然發起了高燒。小豆子還好些,除了偶爾打個哆嗦,別的沒什麼了。霏兒則一直嚶嚶自語着,偶爾聲音大了能聽清——『小主……奴婢……很快就……好……奴婢飽着……不吃……這個暖……』斷斷續續的夢囈念叨的全是雲姝。
聽得雲姝泣不成聲,懊惱的抓自己頭髮。
凝霜幾次哄她去房間休息,她都拒絕,還用冰涼的涼水給霏兒擦身子。最後因為小豆子也需要照顧,她兩頭忙不暇,才由了雲姝。
直到天近亮,霏兒和小豆子反反覆覆的高燒才退了下去,最艱難的一關過去了。
雲姝累癱在地上,看了眼同樣累的困睡過去的凝霜,取了一床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則睜着一夜未睡發黑髮腫的眼睛,對着寂靜的房間發呆。
雖然決定報復容貴妃,但怎麼做,需要仔細的斟酌計謀。而在這之前有一件亟待要做的事。
躡手躡腳的出了耳房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被她隨意放在桌上的華章,抓起,衣服也沒換就出了門。
在大門開合時,凝霜睜開眼朝門口看了看,然後又看看小豆子和霏兒,繼續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