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根本沒機會襲擊其司令部。」張威沮喪地說。
巴力把求助的目光望向王二虎。
王二虎是隊長,是領導,這些問題他不思考誰思考?王二虎腦子就像行駛中的火車車輪般高速運轉了無數次,但就是沒有想到一個好點子。他不禁在心裏暗罵:「丟那媽,原來領導也不是這麼容易做的。」
領導的威嚴還是要維持的,王二虎為了不想在部下面前丟面子,只能分散部下的注意力。他問張威:「張威,你是怎樣逃過鬼子的殺戮的?」
「臨急之時,我鑽進了一個下水道,才僥倖逃過一劫。」
「下水道?」王二虎沉吟着,擺出一副領導考慮問題的姿勢。一道靈光如閃電般划過他的腦際,他就像便秘三日一朝通般興奮地低語。
「張威,這兒有沒有直通縣府的下水道?」
張威歪着腦袋,閉着眼睛,好一會兒才抬頭,說:「有,我曾在縣府疏通過下水管道,縣府食堂後的排水管道與這兒的下水道是相通的。出口就在食堂後面綠化樹叢中,非常隱蔽。」
張威,這兒有沒有隱蔽的藏身之處?」王二虎未雨綢繆,行動之前先想到退路。
「有!清城很多民居都有地下室,縣府附近的賣雜貨的老李家就有一間比較大型的地下儲物室。老李與我親如兄弟,一碗酒兩個人喝,一塊菜兩人吃。唉,也不知道老李能否躲過這一劫……」
王二虎毫不客氣地打斷張威的人生感悟。
「老李家離我們這兒有多遠?」
「喏,就是我們旁邊的房子。老李算是清城的大戶,他的家……」
王二虎心煩意亂地再次打斷張威的長篇演說:「張威,你再唧唧歪歪的,北江抗日飛虎隊就不收你這個兵!」
張威噤聲。
王二虎的頭腦再次高速運轉起來,他發覺他今晚動腦筋的次數比上一年動腦的次數還要多。飛虎幫文有岳龍。武有岳豹,參謀有扭計師爺,他這個做大佬的根本不用動腦筋。一般情況下,他只需根據岳龍和師爺的意見,張張嘴命令岳豹去執行就「k」了。但今非昔比,岳豹只會忠實地執行他的命令蠻幹,不會動腦;巴力四肢發達。頭腦簡;張威是新人,連槍也不會開。他是四人中銜頭最大的領導。他不想問題誰去想?他覺得自己是堂堂的北江抗日飛虎隊的大隊長,如果離開了三佬與師爺,自己就一籌莫展,那自己還有臉當大隊長嗎?
「三天不念口生,三天不練手生」這句話沒錯,王二虎這一天一夜經常動腦筋,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確實比平常好用,他只想了十來分鐘就想到一個自認為絕妙的計策。
「巴力你把搜集起來的手雷捆綁在一起,從下水道進入縣府。去炸縣府的小日本鬼子,即使炸不死鬼子,也可以嚇鬼子一大跳,讓他睡不安寧。而我則放冷槍,幹掉一兩個鬼子之後和老二、馬騮仔藏在老李家的地下室。」
巴力搔搔後腦勺,問:「大佬,我去縣府炸了鬼子後。從哪兒脫身?」
「笨,你由下水管道潛入縣府,當然是從下水道脫身。」王二虎一個爆栗敲在巴力的腦瓜殼上。
「大佬,我扔了集束手雷之後,還來不及鑽進下水管道,鬼子就趕來。我怎麼能逃得了?」
「噢,這倒是個問題。」王二虎也搔搔後腦勺,說,「嗯,你用一根長長的繩子拴住手雷的拉環,你把集束手雷放在高處,就鑽回下水道。然後拉響手雷,你放開繩子手雷會掉在地上。手雷與地面碰撞,相當於磕一下手雷,這不就成了?」
「大佬,我熟識縣府的路況,還是我去炸縣府的鬼子。」張威毛遂自薦。
「你行不?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任務。」
張威被王二虎的話激怒了,他粗着脖子低聲嚷嚷:「大佬,你別從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我的親人都死在鬼子手下,難道我還會怕危險?」
王二虎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張威兄弟,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的話。但兄弟你確實沒有受過相關訓練,不能勉強為之,馬騮仔靈活機動,適合擔此任務。你畫一張草圖出來,讓馬騮仔熟識地形。」
王二虎就是這樣一個人,有話就直說,不會藏着掖着,錯了就道歉,絕不會擺架子死不認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