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屏風一看究竟,就見素珊與一道輕盈如燕的黑影糾纏,而素珊身後又現一黑衣人,劈手直朝她肩膀而去。
素珊閃身避過一掌。正欲作勢再上,那倆黑衣人卻不在與她糾纏,而是互視一眼,目標直取靖辭雪!
靖辭雪身受重創,提不起氣來應對,只得連連倒退。幸虧素珊出手,三人散出的罡氣震裂了屏風和杯盞。素珊小心又警惕地護在靖辭雪身前,喉間湧起一股腥甜被她強行壓下。面前的這兩個黑衣人情形也不好,女的當即吐了血,男的急急抱住她,在她身上連點數穴。
「白神醫!」看到白寧進來,素珊忍不住低呼。
白寧單手負在身後,胸前搖着柄素白摺扇緩緩步進屋內,他俊秀的面龐沉寂如霜,「素珊姑娘,好久不見。」又望向靖辭雪,「久仰柳妃大名。」
音落,手腕偏旋,摺扇旋轉半圈驟然射出三枚銀針,速度之快令素珊來不及做出反應,反倒是靖辭雪迅速,拉住素珊往邊上退開一步。結果,第一枚銀針釘在了柱子上,第二枚銀針擦過靖辭雪上臂,單薄的雪錦綢緞破開一道裂痕,連帶着在皮膚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而第三枚銀針,則劃破了素珊面頰,就在右眼角之下。
這些日子以來,景璽已然養成每晚睡前必去北苑的習慣。這一晚,即便有賬冊在也不例外。然而他還沒走進北苑,遠遠就看到北苑外的守衛僵硬筆直,疾步走進一開,果然被人封了穴道,而穴位上都有一枚銀針。那銀針細長如絲,末端飄一抹白羽。他認得,是白寧特地為赤雁研製的雁雨針,配合赤雁的絕頂輕功,從不虛發。
苑內又響起爆破聲,他心中一緊,趕去一瞧,便見到了這番場景。
「白寧!赤雁!顧青山!」他邁過門檻,站定。
「王爺。」顧青山輕呼,赤雁靠在他身上,面色蒼白如紙,連簡單的兩個字都無力喚出口。
景璽盯着面前僵硬的背影瞧了一會,待目光落在破裂的屏風前那對狼狽的主僕身上時,面色一沉。他朝靖辭雪走去,經過白寧時說:「本王需要一個交代。」見靖辭雪只穿了襪子踩在地上,衣衫又單薄,立即解下自個的大氅,不由分說地披在靖辭雪身上,攔腰抱起。
身後三人毫無反應,景璽又道:「本王現在不想看到你們!」
「是,屬下告退。」白寧面容緊繃地與顧青山等人退出北苑,赤雁早已因那一掌重創陷入昏迷。
素珊看了看走進裏屋的黑色背影,也默默地退出房間,救了伍小六,又囑咐他下去休息,不必為今晚的事擔憂。伍小六原本有許多話要講,但見素珊面頰一道血痕,臉色十分難看,便把想說的話悉數咽下,聽話地回房休息去。
「白神醫。」素珊跟出北苑之外,叫住白寧等人。
白寧心情抑鬱,卻見素珊跑到他身邊問:「幾位這是去哪?」
「肅英閣。」顧青山待白寧做了回答。
素珊點了點頭,又道:「奴婢知道白神醫今晚此舉的緣由。」白寧眸色一閃,來了興趣。素珊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說道:「白神醫是把白祥軍師與白老太醫之死全怪罪到了柳妃頭上,是不是?」
「難道她不是罪魁禍首嗎?」白寧冷哼。
素珊笑問:「白祥軍師與墨羽皇族交易,暗中迫害斕瓴彌月兩國邦交,奴婢見識淺薄,敢問白神醫,白府人士素來光明磊落,投奔明主必然忠心事主,白祥軍師卻心生旁系,他該不該殺?」
白寧神色頓時略顯難看,素珊緊接着道:「而白老太醫出事,柳妃一直很難過。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白神醫,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白老太醫之仇,你的仇家有兩個。一是南邊墨羽國國主澹臺甫曄,二是奸佞小人孟岩昔。如今孟岩昔已死,你要對付的只有澹臺甫曄一個。不過他可不好對付。」
白寧卻道:「你想說我今晚的北苑之行魯莽了?」
「奴婢不敢。」素珊垂首道,恭敬如昔,「只是奴婢看得出來,白神醫並非真想要柳妃性命。」
白寧忍不住笑,「何以見得?」
素珊回道:「殺害奴婢主僕的方法有千萬種,而你卻選擇了最不可能成功的一個。恕奴婢直言,白神醫想來是心中積怨已久,無處發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