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也俱是驚嘆。
參賽人員都換上一身利落的騎裝,個個翻身上馬,一手壓在腰間佩劍,目光直直鎖定他們的目標——五百米之外的旗幟。
鼓聲又起。三十六匹駿馬蓄勢待發。
「本太子勢在必得!」景弘手指烈烈飄揚的旗幟,只對景璽一人放下狠話。這麼多人,唯獨景璽配做他的對手。
銅鑼聲響,三十六把佩劍脫鞘而出,胯下駿馬如離弦般向前衝去。
塔拉大會的賽馬大賽比的不止是馬術,還有劍術和謀略。劍刃相擊,馬蹄聲如雨,在氣勢磅礴的鼓聲里,三十四名男子立即分成兩撥,分別跟在太子與煊王身後,互為對峙。這場馬賽,儼然成了太子與煊王兩個人的較量。
數萬百姓都矚目以待的塔拉大會,太子景弘一心求勝,凌厲的眼神示意底下人圍住煊王,他去解決跟隨煊王的那些人。那十七人雖跟隨煊王,但景弘是彌月太子,他們自是不敢拿出真本事來,因此,景弘解決起他們十分順利,不消一炷香時辰,他便順利突破包圍,策馬沖在了最前邊。側目看了眼後邊被他的人糾纏住的煊王,景弘露出了一抹冷笑。
自上陽城之戰後,他在臣民心中的地位與日俱增,若能在賽場上再壓過煊王,那麼至今仍心系煊王的臣子、將士和百姓都將對煊王失去最後的期望!
何況前先日彌月國主身邊的內侍傳來消息,說是國主又咳血暈倒了,秘傳了太醫前去診治,對國主的病情更是秘而不宣,隱蔽得很。這一次塔拉大會,國主不得已照例出席祭祀典禮,可典禮尚未結束,總管公公便以宮中尚有要事為由,宣了口諭,他們一干人都只跪在龍輦外恭送,連國主的面兒都沒見上。
對此,簡雲楓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國主的身體怕是真的不行了。只是近年太子聲勢漸起,煊王失去兵權但軍心所向不減當年,國主若不是猶豫繼位人選,就是在琢磨如何為太子登位掃除障礙。然而,國主一直以來都態度**,簡雲楓也難以準確把握國主的心思。
景弘則想,既然父皇態度不明,那他就使些手段,逼一逼父皇。如若道最後只剩下他一人,那皇位的繼承人選就更不作他想了!
所以,他要贏!要在前來赴會的能人異士和臣子將士們面前,徹底挫滅煊王府的威風!
太子勝利在望,眼看着他朝旗幟越來越近,鼓聲也敲得愈發激烈,帳篷底下的人都緊張地離座而起,趕到帳篷外去細看,唯獨白寧與景諾大眼瞪小眼,無聲地鬧着彆扭。忽覺光線暗了下去,他二人才抬頭細看,才發覺所有人都站在帳篷外,擋住了光線。
白寧看到小世子身旁的位置上空着,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來柳妃對此次馬賽倒是着緊的很。
「世子,嗯?」白寧朝外示意了下。
景諾點了點頭,跳下椅子,背着小手緩步朝外走去。白寧只覺得無奈又無語。
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近在眼前,象徵北方民族的彌月圖騰如一團升騰的火焰燃燒在黑緞旗面上,兇猛的狼頭形象栩栩如生,眼眸銳利,兇悍無比。景弘勝券在握,伸手去拔旗幟,不料橫空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劍刃,他當即縮手躲開,另一隻手已揮劍擋上。
「太子物色的人選個個武藝超群,太子費心了。」景璽的聲音冷漠如冰。
景弘冷笑道:「這是自然。對付你,本太子可不敢掉以輕心。」
景璽也冷笑:「只是可惜了。」一語畢,不給景弘任何反應時間,他便發起攻勢。兄弟二人在終點開始了較量,一手雙劍互擊,一手赤掌空拳奪取旗幟,只看得帳篷外的人心如懸浮,緊張不已。
「娘娘,您覺得誰會贏?」伍小六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素珊眉心一蹙,只見前方寒光一閃,太子竟朝煊王射出暗器,只是速度又快,距離又遠,除非武藝高強目光尖銳之人,根本看不到!顧青山和赤雁的眼裏都閃過一抹寒意,即便是靖辭雪,那雙露在面紗外淡漠的眼睛也划過一絲緊張。
想不到太子如此卑鄙!
景璽一劍擊開景弘的劍,施展輕功旋身而起躲過暗器,再落回馬背時,景弘已成功取得旗幟,露出得勝後的冷笑。圍觀的人群里立即發出「太子千歲」的呼喊,聲震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