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爵達人貝林格，上一秒鐘他還在王都地乾城，下一秒就站到了激流河邊。
牛魔王基因強化之後的模樣，算是楊建功的本來面目。
而眼看着眼前的光輝大帝，貝林格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之後，他沒有說話，卻選擇了自認為最理智的做法。
面向光輝大帝，他揮起了手中的騎士劍。說起來，御前公爵貝林格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金龍騎士。
在楊建功的體驗中，他雖然不是什麼神，卻獲得了部分只有神才擁有的能力這一點無疑。
貝林格固然實力強悍，但在楊建功的眼中，此時想要殺掉貝林格，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契約之力，一共有三種懲戒力度，對於背叛者有輕度，中度，和重度三種懲戒方法。
楊建功暫時還不知道三種懲戒的力度，但眼看着貝林格舉着大劍『咿咿呀呀』地衝過來，他直接眯起了眼睛，「嗯，那就先來個輕度懲戒吧。」
人生最惡毒的懲罰，並不是拳打腳踢或者惡言相向，而是讓你與外界隔絕，真正的隔絕，不知道時間，不知道白天與黑夜，沒有書，沒有筆，沒有任何可以把玩的東西，只能在漫長的歲月里煎熬，這種感覺無疑是最最痛苦的。
但這，僅僅是神眷契約的輕度懲戒。
毫無徵兆的，御前大公爵，卡梅洛特王國第四王子貝林格的身體突然定格，突然發生的一幕看起來有點像武俠片裏的點穴。
與之相應的，楊建功手心上方，出現了一個懸空漂浮的，銀色金屬球。
按照魘的提示，【每個人的大腦都是一個個記憶的載體，不同信息的吸收和構建，才形成了不同的邏輯能力和價值判斷。只是，當把這種載體，從大腦中抽取，裝進靈境監獄。或者說只是一個直徑十厘米的金屬球，儼然有一種死者復歸，或是靈魂出竅的感覺。只要是用鮮血簽下契約的人，他們的記憶載體都可以被吸入這個空間。金屬球叫做靈境監獄，它只對欠下鮮血契約的神眷戰士有作用。】
【而進入靈境監獄的人，他的意識會進入一個超現實模擬產生出的虛擬世界，被賜予一個虛擬的軀體，然後提供關於視覺、聽覺、觸覺等感官的模擬，讓使用者如同身歷其境一般，可以及時觀察、和體驗整個一無所有空白的空間。】
更經典的是，按照魘接下來的說法，執行這個可怕的懲戒，只需要輕輕動動手指頭，在一分鐘內，將金屬球里的時間放緩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但這真的只是輕度懲戒嗎？
楊建功的腦海中出現這樣的疑問。
在他看來，這可是一個比死刑更加可怕的刑罰。
不吃不喝困在一個空白的房間，不眠不休，等待十年、上百年、乃至千年。因為沒有身體，所以連自殺也變成了一種不切實際的妄想。
「好吧，為了不讓我們的『財神爺』因為孤獨和無所事事而瘋掉，就先調整為現實一分鐘，靈境一個月的時間比例吧。」
一分鐘的時間有多長。
通過自身體驗，感受這神奇的一分鐘，楊建功撿起腳下的一塊石頭，只是在激烈河的河面上打出了一連串漂亮的水花，做了一個簡單的伸展運動。
「臣服？亦或者毀滅？」
一分鐘的時間到，接受魘的建議，楊建功使用最暴力也是最直接的臣服方式。
楊建功盯着靈境監獄中一臉憔悴的『貝林格』，在後者的眼中，空白的天空突然浮現出一張巨臉。這讓他感到驚喜、怨恨、憤怒……直到最後發出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
「做夢，卡梅洛特王國的御前公爵，是不會屈服……」
好吧，那就來個五年吧。
對付貝林格這樣的人，不需要廢話。楊建功直接調整為現實一分鐘，靈境五年的時間。
「臣服？亦或者毀滅？」
在貝林格的『空白世界』里，時隔五年之後，空白的天空突然浮現出那張熟悉的巨臉，他看起來披頭散髮有些神情恍惚。
一個被折磨5年的人，他的意志基本上已經被摧毀。「不要走，你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商量……」
答非所問。
刀俎和魚肉之間需要商量嗎？
答案是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