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體,然後艱難的向前趔趄了幾步。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剛剛殺人的兇手,猛然地阻擋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沒有一根頭髮的魁梧暴徒,韓波十分警惕地向一旁躲開,並象徵性地露出獠牙。卻見對方始終原地不動,焦躁的肌肉在一張刀疤臉上抖動着,仿佛要說什麼話。
……
嗚嗚嗚嗚嗚嗚嗚——
恍如惡鬼哭號般的哨聲還在繼續。
沒有一根頭髮的魁梧異族,在聽到哨聲的當口,他的心臟急劇跳起來,嘴唇哆嗦着,低語道,「該死!威嚴的戰神在上,如果我冒犯了你,請饒恕我的罪過。保佑……確保我不會死掉,因為一隻尖嘴猴腮的芒克。」
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失手打傷了韓波,這讓名叫法克的魁梧暴徒的心裏感到很不安。
或許是因為打心眼裏的不屑,或是種族心理的作祟。
面對韓波這樣一隻人類,一個異族眼裏卑賤醜陋的人族,這使得魁梧暴徒最終放棄了已經到達嘴邊的道歉衝動。
只見他將手裏提着的那隻沾染了血跡的黑色瓦罐,輕輕擺放在韓波的面前,然後使用僵硬的手指在胸前劃了個『劍十字』,便慢慢地退到了陰暗裏,默默地觀察着韓波的一舉一動。
……
魔窯————
一個被世界徹底遺忘和唾棄的角落。
即便是有一絲微弱的光亮,陰暗角落裏的黑。也像黑絲絨般濃重。
這裏關押着各種窮凶極惡的異族,罪犯和混蛋,以及和一些身份不明不白的神秘存在。
作為一個人類,韓波能夠在魔窯生存兩天多的時間,這種幸運並不是偶然。
世界之大。規則卻無處不在。
就算是在這片偌大的魔窯,身處囚牢,也依然不能逃脫規則的束縛。
對於大多數囚徒來說,魔窯的規則之一,便是不能招惹這隻『芒克』,原因只是因為這隻人族芒克的身後。有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兩天前的教訓,已經讓許多人銘刻於心,至今也無法淡忘。
名叫法克的異族長者一顆碩大的腦袋,身材魁梧,他躲在陰暗裏。悄悄地、專注地把被血跡浸染了的斧頭提在手中,並仔細地用一塊破布把斧刃上的血腥擦拭乾淨。雙臂肌肉異常的孔武有力,那把沉重的,用金子鑲邊的斧柄在他的手中就像個玩具。他把整個斧頭示威性地掄起來,然後伸出手掌,僅用一根手指就讓斧頭沉穩地站起來。
「……洛爾卡丹的英雄,就像擎天的冰封戰熊。」
或許是因為哨聲太壓抑,不知何時。從韓波的嘴裏,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而又富有激昂的節奏。
「……腳踏着世界的大地,從冰狼的爪下拯救迷途的羔羊。」
落在韓波的耳朵里。從西面最低等的魔窯區域,很快就有人站出來回應。
已經唱過無數次,韓波對後面的歌詞早就倒背如流。這是一首戰歌,屬於洛爾卡丹人的古老戰歌。也是他的最高召喚。
「……戰熊正在出擊,洛爾卡丹人如兄弟般團結友愛,守護着人族的邊疆。洛爾卡丹對人類的慷慨無可比擬。」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直到所有的艱難險阻都成為過去。」
南面和北面的中等魔窯區域,也逐漸有了零星的反應。韓波的神經不由被繃緊了起來。他打心眼裏明白,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包圍人族的獸族真的很無聊。」
「……洛爾卡丹會把獸人轟殺至渣,用獸人的鮮血沐浴,之後還會深切地鞠躬感謝你,成為世上最強大帝國的炮灰!」
這首戰歌,包含了所有洛爾卡丹人對他們的夙敵獸族的仇恨。
對於韓博來說,他不僅是在召喚百人戰士隊伍,也在試圖召喚洛爾卡丹的國王,拯救她逃出這個魔窯和牢籠。
單向昨天和前天一樣,他有徹底失敗了,不起一丁點作用。
韓波拖着沾染了朋友血跡的黑罐子,在一通催促着他、悽厲的哨聲護航下,艱難地前行。
在這個漫長的過程里,他看見角落的陰影里有人頭在聳動,雖然沒有一人發難,但從這些人的眼睛裏不難發現,即使身為囚徒,也無法掩飾他們的對獸族的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