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句話,而是行動,二師兄,我一直都覺得,你很了解我。」
「是啊……可錯了就是錯了……」沈清墨越說越小聲,以往清亮流瑩的雙眼,慢慢的閉了起來。
對他來說,如今,只有死才是他的解脫,又何必再讓他活着。
那個古靈精怪,能左右他情緒的女子,始終都不是他的,他再執着又如何,就算沒有背後的杜懷,在催眠術失敗時,他就知道,早已命中注定。
只是他不心甘,正因為這一點點不心甘,才讓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遠到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宗政漠讀懂除了眼裏的意思,皺眉下看向了架住他的卓不群,突然開口說道:「你一開始你就沒有擁有過,所以現在你還是一無所有,你——從來都不是皇室血脈,你姓……」
「閉嘴,宗政漠,成王敗寇,我們輸了,你要殺便殺,我絕不會眨一下眼。」杜懷雙眼猛的放大,高聲咆哮的打斷宗政漠的話。
宗政漠還是看也沒看他,杜懷始終是個可憐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脫離過可憐二字,不是他不能脫離,是他不想脫離。
他清冷深幽的雙瞳,只盯着卓不群,一字一字的道:「你姓杜,柴曼真是懷着你時,算計了太高祖,你的生父是杜懷。」
「不……不……宗——政——漠!我數心算了數十年,我是輸了,但是絕不許你詆毀他,詆毀曼……她!」那個真字,杜懷說不口了,但恨天的大吼,卻充滿了恨意。
他承認,從收他為徒時,就在算計這一天,可他沒有想過,他會知道這個秘密,是誰?是誰告訴宗政漠的。
杜懷發狂的想問出來,可又不敢承認,顛狂的雙眼,趕緊掃過瞪如銅鈴的卓不群,可惜他還沒看到卓不群有什麼反應,沈清墨已經牽着乾裂的嘴角笑了,下一秒,他伸出手,主動的握住卓不群的刀,脖頸一歪,那血就像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卓不群驚醒,大聲詛罵道:「混帳,該死!宗政漠你居然敢在最後還抹黑本君,本……」
「抹黑?本王不用抹黑,你可以自己問問他,也可以在黃泉下問問柴曼真。」當宗政漠看到沈清墨自抹脖頸時,語氣又快又冷的打斷了卓不群的話,同時腳下如飛,閃電般移了過去,一掌便將卓不群,擊退了數米之遠。
他抱住倒下的沈清墨,深幽的眼裏就像淬滿了藍色的冰焰怒火。
沈清墨溫文雅爾的一笑:「遠……寂,但願一切……都可以……重來,那時……我一定會堅……堅……」守本心,最後三個字,沈清墨終是沒有說出來,琥珀流瑩的雙眼,緩緩的閉上,鼻息間,再也生氣……
「遠修……」宗政漠緊緊的箍着沈清墨,可終是感受到他身體驟然下沉。
他執念求生,就跟執念求她一樣,絕然的沒有半點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