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駿安的書案上擺了碗銀耳湯:「我看這湯都冷了,皇上怎麼不喝呢?可是不合胃口的緣故?」
朱駿安哪裏敢說實話:「這是莊嬪給朕做的,我自然喜歡喝……就是晌午多吃了半碗飯,現在沒有胃口罷了。」
張居廉笑道:「莊嬪雖然才貌不及別的嬪妃,但是性子溫和,又做得一手好羹湯,能盡心伺候皇上最好。上次莊嬪還托話給她母親,說和敬妃一見如故,就是宮殿不在同一處,兩人說話都不方便。皇上要是看莊嬪能盡心伺候您,不妨讓莊嬪和敬妃住到一處去……」
不同等級的妃自然各有各的住處。
他這是要為自己侄女求個妃位啊!
陳三爺低下頭喝茶。
朱駿安卻反應了片刻,然後臉色發白。他艱難地說:「朕回去和母后商量一番吧!」
張居廉忙道:「微臣也只是隨口一說。皇上要是覺得她不夠抬舉,可千萬別看了微臣的面子封她。微臣不該說這些後宮的事……也就是想起侄女一時間失了分寸,還望皇上饒恕!」
朱駿安點頭:「朕知道,不怪愛卿。」
他的語氣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張居廉卻好像沒有發現一樣,樣子十分的恭從。
陳三爺看到朱駿安的手背的筋都緊繃起來,知道他是忍不住了。
他畢竟還小,耐性又能有多好呢?
陳彥允又想到顧錦朝說的話,他這兩天忙着論謝思行的罪,還沒來得及去處理陳四爺的事。不過他已經讓手底下的人去查了。如果陳彥文真的和司禮監有勾結,肯定是張居廉授意的……
他不喜歡被別人掌控,不論這個人是誰。
要是張居廉真的做到這個地步,他就不用留情面了。
張居廉已經老了,這些年的作風越發的昏庸,他手底下的勢力傾軋越來越嚴重。
只是張居廉畢竟做過他的老師,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張居廉對他有恩。
他不可能立刻就狠得下心。
陳彥允心裏也有重重的顧慮。
……
顧錦朝在看着陳玄越寫字。
他的館閣體寫得很不好看,歪歪斜斜的,好像被風吹過站不穩一樣。
顧錦朝看了半天,無奈地搖頭:「我原以為你的字寫得不好看是裝出來的,倒沒想還真是……等三爺回來,我讓他找幾本字帖給你描紅吧!」
陳玄越也很無奈:「嬸娘,我沒辦法了,說不定我就不是這塊料呢!」
「你想躲懶?」顧錦朝揭穿他,把他練字的東西都收起來,「熟能生巧,苦練之下就能寫好了。」
陳玄越痛苦地唔了聲,往後仰躺在羅漢床上。
長鎖在羅漢床上翻來翻去和自己玩,他學會翻身之後經常這麼玩。還一定要別人看着他玩。
看到陳玄越突然倒下來,他好像挺好奇的,翻過身瞅他,還用小手揪陳玄越的頭髮。
陳玄越抓住長鎖的手,把他抱進懷裏笑眯眯地道:「小長鎖,九哥帶你玩飛飛好不好?」
飛飛就是抱着長鎖轉圈圈,他最喜歡別人和他玩這個。
長鎖好像聽懂了,對着陳玄越直笑。
顧錦朝阻止他:「你才多大的力氣,別和他玩這個!」
陳玄越說:「嬸娘,我這都練了這麼久了,沒事。我也不把他抱得多高。」
說的也是,他跟着鶴延樓的師傅學,這大半年個頭竄高了很多,已經和陳玄新差不多高了。
陳玄越就盤坐着抱起長鎖,和他玩了一會兒,長鎖高興得咯咯直笑,反正他是一點都不怕,反而覺得很好玩。玩累了就賴在陳玄越懷裏,摟着他的脖子到處看。
陳玄越額頭都出汗了,朝她笑笑:「你看,你要相信我不是!」
顧錦朝懶得說話了,讓丫頭打熱水來給他擦臉。
陳曦過來了。
她也長高了不少,穿了件粉櫻花的短褙子,十二幅淺色湘群,粉雕玉琢的小臉,嬌嬌俏俏得像花一樣。
她一來就拉住顧錦朝的手,可憐兮兮地說:「您這些天沒回來,我都不知道去哪裏玩好!」
顧錦朝問她琴練得怎麼樣了,她又跟着新來的繡娘學繡藝,不知道有沒
第三百二十九章: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