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錦朝沉默了許久,點點頭:「你放心,我會護着漪姐兒的。只是我還有一事想問杜姨娘……宋姨娘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杜姨娘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她要誣陷夫人之前,還來找我談過,讓我不准亂說,不然就要毀了三小姐的親事。我自然不敢違逆她……」
「您不知道,宋姨娘真是心腸歹毒到極點的人!她覺得自己是嫡女,卻屈尊為妾,這些年心裏一直都憋屈着……您要是想收拾她,就讓她永不能翻身!……」
顧錦朝點點頭,道:「……姨娘放心,這我知道。等到時機適宜,我會和你說的。」
現在給她最後一擊……還不是時候。不過也快了。
錦朝走在回清桐院的路上,青石甬道上長着苔蘚,遠處的泡桐樹樹蔭如蓋。陽光柔和,清風靜謐。
她看着不遠處的湖泊,垂在湖面的柳絲。心中突然覺得很寧靜。
母親雖然死了,但她總是要幫母親報仇的。畢竟她是重生了,重生了就要活得好好的,上天給她這樣的機會,她不會浪費的。
兩日後顧瀾上香回來,馬車剛到垂花門,就有小丫頭跑來清桐院說。
「……二小姐帶了宋夫人回來,此刻正領着去了臨煙榭。」她又想了想,繼續說,「宋夫人一下車就打賞了趕車的人二兩銀子,喜得他們個個高興得不得了!」
青蒲給小丫頭一盒豌豆黃,小丫頭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佟媽媽聽後笑了笑,和錦朝說話:「……宋夫人原先是南京一個大商賈的嫡女,宋少卿是沒落家族的秀才出生,為了自己舉業不被錢財拖累,才娶了宋夫人。宋夫人入門之後生了兩個女兒……宋太夫人看不下去,斷了通房的湯藥,這才有了庶長子。後來宋夫人再懷孕,生下的就是宋姨娘。」
「……沒生過兒子,自然地位就不穩當,這些年宋少卿的小妾是一個接一個抬進宋家,宋夫人什麼都不敢說。這樣的人,卻最是怕別人看不起她了,心裏沒底氣,做什麼都要裝腔作勢的……」
錦朝點頭笑笑,趕車的本是顧家的家奴,宋夫人何必要說起來不過是怕別人看不起她而已。
她又說:「……去打探一下父親那邊什麼反應。」
宋夫人這樣高調的來了顧家,父親肯定是知道的。
佟媽媽很快就回來了,跟錦朝說:「……老爺知道了,卻也什麼都沒說,只讓把宋夫人伺候周到就行了。」
錦朝知道父親的性子,他不願意把家中這些事宣揚出去,更不想和宋夫人說紀氏的事,還不如粉飾太平。顧瀾也真是了解父親,知道他不會插手,特地請了宋夫人過來逞威風。
佟媽媽繼續說:「……剛才小丫頭來說,宋夫人一去臨煙榭,就把丫頭們全訓了一遍,還非讓草鶯在外頭跪三個時辰。她嫌姨娘房裏的屏風不好,又讓守着的婆子把屏風換了,好一通折騰!」
錦朝笑道:「想必顧瀾是什麼都沒和她說的,她還當宋姨娘是原來的宋姨娘呢,敢這樣頤指氣使。」
佟媽媽遲疑了一下,輕聲問她:「那您打算怎麼辦呢?」
宋夫人只是宋姨娘的母親,又算不得顧家的什麼人,在顧家如此作為,也確實太囂張了。
且宋夫人來顧家拜訪,無論怎麼說,那也不該先去見宋姨娘。宋姨娘是個什麼身份!女眷來訪,顧德昭不方便出面,那也該先來見她才是,宋夫人卻一點都不在乎。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她要是不去見見宋夫人,讓她知道這顧家究竟是誰在當家做主,好像太說不過去了。
「人家遠來是客,自然是要去拜見她老人家的。」錦朝笑着說道。
已經是入夜了,夜裏天寒露重的,采芙怕錦朝會冷着,幫她拿了秋香色素緞披風換上。
青蒲挑了一盞羊角琉璃燈籠,采芙、白芸和徐媽媽跟在錦朝身後,一行人去了臨煙榭。
徐媽媽道:「……宋夫人說晚上就歇在東廂房了,還讓奴婢把被褥枕頭都換了新的。說她用不慣杭綢的罩子,讓奴婢找了潞綢湖綠的罩子來換。」
錦朝聽了更覺得好笑,難不成宋夫人真覺得母親死了,顧家就沒有個當家做主的了?
她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