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想要力爭上遊,道途有望,除了族中幫襯,還需憑藉己力。現在對支狩真暗中示好,透露一點高門隱秘,未嘗不是存了一點私念。
支狩真略一沉吟:「永寧侯養傷養了六年?」
「侯爺在地夢道遭遇凶物,一時大意被咬傷,至今未能痊癒。」王夷甫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地道,「世子,一旦認祖歸宗,你對侯爺的稱呼可要改一下,絕不能如此輕慢。」
「再說吧。」支狩真不以為然地道,二人繞過優雅飛翹的棲霞軒,幽邃蔭翳的鎖霧樓,水木清華的漱玉台,芬芳襲人的漪香園,古色古香的文淵閣穿過無數迴廊、曲橋、竹林、假山、藥園、花苑,最終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廳堂前。
「世子,一定要三思而後言。」王夷甫再三叮囑,才入內稟報。
過了片刻,一個身穿彤雲繡麒麟白金袍的少年大剌剌走出來,高高昂着腦袋,兩眼上翻:「你就是那個什麼白馬郎?」
支狩真看了他幾眼,道:「我記得前人有一句名詩,『鵝鵝鵝,曲項向天歌。』而今算是見識到了。」
少年臉皮一僵,氣道:「不和你這村夫計較。進來,老祖宗和族老們要見你。」
支狩真施施然走進大堂。一名銀髮老嫗手執一根鳳頭拐杖,端坐太師椅,氣宇沉靜,高踞上首。她皮膚白皙光潔,嫩如嬰兒,美目明澈犀利,全無一絲老邁之態。若非滿頭銀髮,支狩真以為她尚是雙十年華。
一頭雪白的仙鶴立在老嫗身後,丹頂如火,姿態神駿,亮晶晶的目瞳盯着支狩真,骨碌碌轉悠,閃爍着一絲頑童般的狡黠。
一個清矍老者手捧茶盞,位於老嫗下首。十來個白須飄飄的老頭、老太坐在兩側,目光齊齊投向支狩真。
王夷甫道:「老太君,太丘族長,諸位族老,他就是今日勇挫潘氏氣焰的少年白馬郎——原安。」
「且慢。」一個短髮根根豎起,猶如刺蝟的老者喝道,「現在說他姓原,還為時過早。」
「沒錯,光憑那個戲子的幾句話,怎能輕易將他歸為原氏?先滴血驗親,查明正身,其它容後再說!」邊上的彩衣老者拍了拍椅子扶手,語聲尖利刺耳,聽得人心煩意躁。
其他族老紛紛附合。原太丘點點頭,看了一眼原老太君,沉聲道:「來人,滴血認親,驗明正身!」
「等一下!」支狩真眉頭一挑,高聲喝道。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