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不同政見者的同床異夢,有的只是道不相同者的相愛相殺,他與她之間,不再有美好,不現有約定,有的只是再見時的人鬼殊途,有的只是重逢時的相顧無言。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他的差別,瑪索先生是外鄉人,我是原住民,我們之間,本應該是萍水相逢,本應該相見,分離,不再見……可是……」這個孩子癟着嘴,雙手在胸前絞着:「可是我有聽過一位長唐夫人的箴言,她說,相愛的人,應該同課呼吸,共命運,那怕相隔千山與萬水,那怕相隔地獄與天堂,也不會遺忘彼此牽過的手,遺忘彼此許的約定。」
這個小丫頭說到這裏,一本正經的拍了拍胸口:「我啊,我和那位先生約好了,一定要去見他的,所以,我與他必將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重逢,必定會同呼吸,共命運。」
「孩子的約定……真是美好啊。」被眼前的這個孩子稱之為輔祭的年輕草原精靈笑着,只是眼角滾動的淚珠出賣了自家主人的真實心境。
「輔祭先生,我先走了,瑪莉婭輔祭那邊,我不會說你在天台上的。」這個孩子笑着招了招手,然後小跑着下了天台。
留下的年輕草原精靈,看着手中小瓶里最後的酒液,最終將瓶蓋擰上。
他站了起來,整了整從肩上滑落的袍領。
真是的啊。
抬起頭看着天穹頂上的圓月,還記得那一夜,與她共賞明月。
那樣的美好,再也回不來了。
邁着沉重的腳步,桂葉葵走下天台。
是啊,那個孩子說的對,相愛的人,那怕相隔萬里,那怕人鬼殊途,也總有再見的一天。
到那個時候,皓月,你會殺了我嗎?
會嗎?
會吧。
太好了。
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