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個人,他看的也非常清楚,黑影的離去,好像摘走了他所愛女人的心,他心痛的流血。他對這個模糊的黑影,再熟悉不過,不會錯的,是他、就是他偷走了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的心。
嚴若飛回到旅店,對劉成和鄭三明說道:「這裏不安全,我們把新牟城幾次搞的動靜太大,對旅館飯店,敵人肯定會不定時的來檢查,一旦被堵在房間裏,那咱們就完蛋了。把東西收拾好,馬上轉移。」
三個人很快離開旅店,臨走時帶上一床被子,把房錢放在床鋪上,沒有驚動旅店的任何人,悄悄地翻越出旅店後牆,沒入進沒有星月的夜色里。
他們住的旅店離吳家並不太遠,嚴若飛把劉成和鄭三明帶到那個掩藏四個小鬼子屍體的破落院子,推開房頂已塌陷的破門,仔細的搜查,已不見了那四個小鬼子的屍體,也沒發現可疑的地方。
三人找到一個角落,找了一些爛草鋪在地上,把被子搭在身上,就這樣湊合着等待天亮。
秋天的風透過破落的院牆,肆虐着掃進破屋,颳起的塵埃在屋裏飄舞,嚴若飛三人凍得擠在一起,還是抵禦不了秋風的寒。
漆黑的夜慢慢變成了灰白,只是打了一個盹,再睜開眼時,已經天光放亮,東方就要升起的太陽,在慢慢驅散瀰漫的晨霧,氣溫也在一點點升高。
嚴若飛把被子搭在還在熟睡的劉成和鄭三明兩人身上,他輕輕的站起來,就怕驚醒身心疲累的兩個弟兄。
他走到破落的院子,覺得渾身發冷,整個身板顯得有些僵硬,他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又做了幾個俯臥撐,才感覺到身上有了熱乎氣兒。
等他回頭時,看到劉成和鄭三明,兩人站在屋門口,雙雙披着被子擠在一起,身子還有點抖嗦。
嚴若飛笑了笑罵道:「王八蛋,還是個男人嗎?趕緊把被子塞進破草堆里掩藏起來,準備執行任務。」
「老大,你又有什麼新行動?這次不會是要偷襲安瑾蓬戶大佐的司令部吧?呵呵、咳咳咳。」劉成故意俏皮的咳着說道。
嚴若飛神秘又伴有賣關子的口吻說:「你們不用着急,這是早晚的事兒,我今天帶你們去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你們准喜歡。」
他突然看着鄭三明問道:「你腿部的傷沒問題吧?」
鄭三明輕笑道:「就是擦破點皮,沒事兒。」
三個人躲避着城裏敵偽軍的巡邏隊,出了新牟城,直奔北而去,越走越荒涼,風也慢慢的大了起來,還帶着清淡的海腥味,北風迎面撲來,掃在臉上,濕漉漉的感覺很不好受。
又往前走出不遠,來到一個小山坡,山體擋住肆虐的北風,風也好像溫柔了些。
嚴若飛帶頭走到山頂,站在山坡望遠處,碧波的海被風掀起一波波的浪潮,已變得渾濁,潮頭泛起白色浪花,向岸邊排山般的湧來。說是壯觀,倒不如說氣勢兇猛的要掀翻海底,洗滌一切濁泥。
山坡上的風更大,吹得衣服下擺飄起,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嚴若飛一揮手:「走,下山,咱們到海邊觀潮頭,將會更加刺激。」
三個人頂風走近大海,站在潮頭拍岸的海邊,望着潮頭逐浪的景觀,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復。
嚴若飛感觸更深,但他沒有這個時間,他看着渾濁翻滾的大海,測量岸邊距鹿兒島到底有多寬的海面。
現在是滿潮,島與岸邊的距離大約在兩公里,在這大風的天氣看過去,鹿兒島看起來很大,沒有登島觀察,不知鹿兒島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鹿兒島,就是日本駐防部隊的軍火儲存地,岸邊倒看不到有小鬼子的佈防,可那個不寬海面里的鹿兒島,要想登上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嚴若飛遠遠的望着鹿兒島,腦海里在推演此島的地形、山體構造和小鬼子軍火庫的佈置方位,以便為後續登島,提前有個準備。他這次要干一票大買賣,不知後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