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的頭真的很大,像是一隻畚穀子的畚斗。
幸好他的脖子也很粗,所以你一點也不用擔心這麼大的頭會撐不住掉下來。
現在大頭走在小鎮的街上,這個小鎮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稻花香」。
「稻花香」是風雲舵的地盤。
但凡在「稻花香」乞討的乞丐,都必須是風雲舵的人。
無論你是在繁榮的街頭,還是人口密集的店鋪,無論你是在冷清的牆角還是拐不過彎的死胡同,只要你在「稻花香」這個鎮上乞討,你的胸口必須佩戴風雲舵的牌子。
這是行規。
行規是不能破的。
但是今天的大頭,卻做了一件破行規的事。
他在「稻花香」的街上,本是去收地盤鈿的。
乞丐在當天行討收來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必須上交給風雲舵。
他七你三。
今天的收入其實真的不錯。
所以今天大頭的心情也真的不錯。
他心情不錯的時候總會哼小調,他哼的小調只有他一個人聽得懂。
但是他的好心情馬上沒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老一少兩個乞丐。
老頭年過花甲,臉上佈滿了皺紋。頭髮已經全白,身上穿着藍色的棉襖,但是打過很多布丁,而且好多地方仍舊破損,露出已經發黑的棉花。
這件棉襖即便丟在地上,也是沒人撿的。
衣服有三大功能:保暖、遮羞、美觀。
而對乞丐來說,能夠保暖,這就夠了。
跟在老人身邊的是一個小男孩,剃着光頭,約摸十歲模樣。冷風把這個小孩子凍得嘴唇發紫。
他們此時此刻正蹲在「李記食府」店門口。
「李記食府」以主打菜羊肉涮尤為出名。
裏面的客人正吃得熱氣騰騰,這爺兒倆甭說羊肉,即便湯都喝不到。
這些都不是大頭心情不高興的原因。
天下不平的事多了,輪不到他來打抱不平
問題是,他們爺倆的胸前沒有風雲舵的牌子。
大頭的臉色有點難看。
他大步地走過去,用手指點着那老頭道:「你們從哪裏來?為什麼在這裏乞討?」
老頭操着外地口音道:「我們實是良民,只是官老爺見我兒媳人長得有幾分姿色,硬是要霸她為妾,我兒子氣不過前去評理,送回來時,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我兒媳婦受盡凌辱,跳井自殺。可憐我那老伴,哭了三天三夜也一命歸西。只剩下我爺孫兩人孤苦伶仃,只好在此乞討度日。」
老頭老淚縱橫,哀聲不已。
這樣的事,其實年年都會發生,大頭也聽過好幾樁。
但現在面對着面聽人家訴說,大頭不禁也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不是所有的乞丐都要加入丐幫。
不是丐幫所有的人都會去乞討。
大頭這次沒有按行規行事,他非但沒有趕走他們,反而蹲下身子,把收來的地盤鈿全給了那老頭。
他離開的時候,還特地摸了摸小乞丐的光頭。
他分明聽到了老頭感激的話語,但是他沒回頭。
大頭空着雙手回去了。
他回去的時候,心情是愉悅的。
給別人快樂的同時,自己也在享受快樂!
他到的時候,周無理正在吆喝着手下喝酒。
大頭忽然感到今天真是一個很不好的日子。
因為,周無理很少會請手下的人喝酒。
周無理請手下人喝酒的時候,必定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壞事。
因為,他也要堵下面人的嘴巴。
很快,大頭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茵茵。
大頭快步走過去,彎下腰去扶她。一邊自言自語地道:「這麼冷,怎麼可以讓她躺在地上。」
他伸出去的手在快要碰到秦茵茵手臂的時候,被一隻腳踩住了。
腳使了勁,踩得很緊,大頭的手抽不出來,痛得他額頭冒汗。
他只恨自己不是個練武的料。
除了義氣,他其實什麼也沒有。
其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