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撈出來了。暫時你還有時間考慮,大概就這一兩天吧!再久,恐怕你的考慮就沒有意義了……」
說完這些,李娜再次輕笑一聲,擰開門鎖就出去了。
李娜臨走的時候,隨手砰地一聲帶上了審訊室的門,小小的審訊室里只有楊軍一個人了。房門帶上的聲響響起的時候,楊軍默默地睜開了剛才合上的雙眼,眼睛習慣性地眯了起來,如果被了解他的人看到,就會知道他此時心裏在思索着什麼。
說實話,李娜剛才的那些話給了楊軍很多的觸動,官字兩張口的說法,以及警局需要一個人罪犯就可以給一個人定罪的說法,讓楊軍心中僅有的一點法制觀念也崩塌了。
想給你定罪,就能捏造許多證據出來。
這個說法,其實楊軍的心裏已經信了。李娜說的不錯,以他的家庭背景,就算父母知道他們的兒子是被誣陷的,也翻不了案。何況楊軍自己心裏知道劫獄的事就是他做的,他本來仰仗的是自信那晚他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在現場,警察找不到證據就定不了他的罪,但現在看來他原來的想法天真了。
眯着眼思索了一會,楊軍緩緩低下頭看向兩手上的手銬,他坐下的這張鐵椅子是直接焊死在地面上的,也就是說這張椅子無法移動,而他左右兩隻手的手腕都被一隻手銬銬在了椅子的兩邊扶手上。
那些警察很自信這兩隻手銬可以銬住我吧?
看着銬住自己雙手的兩隻手銬,楊軍心裏有些嘲諷地想。
一旦定我的罪,就立刻殺出去!
楊軍看着兩隻手銬的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兇狠。
楊軍從小就沒有什麼集體榮譽感和堅決捍衛法律的意識。可以想見,如果法律要定他重罪,甚至要槍決他,他決不會認命。
李娜回到學校後,就去了淮水武警學校深處的第七訓練室,她進去的時候,訓練室的中間,只穿着一條大褲衩的戴兵正在和一個壯得像狗熊一樣的傢伙拳拳到肉地激烈交手,而卜英暉則穿着一套銀灰色的對襟練功服盤腿坐在旁邊靜靜地觀看場中的交手。
李娜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就含笑着走到卜英暉的右手邊也盤腿坐了下來。
她坐下的時候,正在入神地看着場中交手的卜英暉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見是李娜,卜英暉意外了一下,隨即把目光又投到了場中,嘴裏卻淡淡地問身旁的李娜:「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沒有。」
李娜一點也沒有沮喪,嘴角含笑地回答。
「嗯?」
聞言,卜英暉又轉過頭看向李娜,這回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怎麼回事?難道他不怕死?」
「不怕死?呵。天底下有不怕死的人嗎?」
李娜失笑之後反問。
「那他為什麼不答應?」
卜英暉挑了挑眉又問。
「放心吧!當死亡真正迫近的時候,他一定會答應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娜已經含笑着把目光看向了場中越來越激烈的交手。
卜英暉沉吟了片刻,緩緩點頭道:「好,那就等吧!等他面對即將槍決他的槍口的時候,你再問他答不答應,那時候想必他一定會答應了。」
卜英暉這話一說,李娜臉上笑容一收,訝異地看向他,驚奇地低聲問:「英暉,等即將槍決的時候,我們再想把他撈出來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了……」
「我知道。」
卜英暉若無其事地說:「古代就有很多李代桃僵的事,只要他還沒有被槍決,就算法院判了他死刑,我們就可以用另一個人頂替他去死,然後給他改名換姓,讓他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公眾場合就行了。那樣的話,我們可以更好的控制他。沒什麼不好的。」
「李代桃僵?」
李娜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怔怔地望着一臉平靜的卜英暉,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壓低着聲音提醒道:「英暉,為了他,這麼做值得嗎?萬一讓別人知道了,會對我們很不利的。」
「我知道。但想收穫,總要付出。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而且很可能就是那晚劫獄的人,你應該也聽說了,那個劫獄的人赤手空拳地在上百支衝鋒鎗和自動步槍的火力下救出了章鐵,這樣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