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
楊文彬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在現代社會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家庭,不能不讓人吃驚啊。」
「說到這個。」嚴君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我離開莊園之前於永逸跟我說什麼兇手找到了會使整個家破碎,讓我勸你別查下去了。」
「什麼?」楊文彬莫名其妙,「他知道些什麼嗎?」
「我覺得是,但是我沒有來得及問。」嚴君黎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楊文彬點了點頭,「這家人之間的人情淡漠,很可能是由於孟陽平的暴躁脾氣還有梅晴的精神疾病導致的。而且,在案發時間幾乎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據都不確鑿。所以可以說當時在莊園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說着,楊文彬嘆了一口氣,顯然又陷入了某種推理死角,「屍體,屍體是案件的關鍵,沒有屍體連定案都沒法定。缺少屍體可能是我的推理有誤的一個重要原因。不過很明顯這案子的其他地方也存在不少干擾項影響我思考。」
「比如說?」
楊文彬伸出手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着數着,「首先,關於不在場證明,他們的口供幾乎都有問題。管家說他出門購置家具,但你也看到,宅邸里並沒有什麼缺少的或有必要更換的家具。於永逸說他在樓上做清掃也很奇怪,我大概看了一眼樓上的佈局,左手邊兩個房間,右手邊三個房間,如果雙胞胎已經睡了,那麼他清掃的範圍就只能是右手邊的房間和走廊。如果是這樣,那麼他一定會聽到樓下的孟陽平回來的聲音。馬向桃則是沒有證明人,孟英俊記不清那天晚上他具體在幹什麼,連帶着他的哥哥孟英華也沒有了證明人。」
嚴君黎想了想,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大家的口供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對勁。」
「其次,這家人的態度也很奇怪。」楊文彬繼續說道,「他們對警方的牴觸似乎有些太過分了。我們第一次來訪時遭到的待遇我還記憶猶新,那之後又是孟英華攔着警察阻止他們搜查後花園,然後又是你剛剛告訴我的於永逸不想讓我繼續調查。」
「呃……這個也許是因為他們過慣了與世隔絕的日子,不希望警察打擾吧。」
「如果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報警?」楊文彬反問道,「這麼偏僻的地方,失蹤上兩個人誰會注意到呢?」
「找我們幫忙的是孟英俊,他只是個孩子。」嚴君黎說道,「你不是也跟我說他打電話的時候戰戰兢兢的——」
楊文彬搖了搖頭,「我沒有說我們。我說的是b市的警察,最一開始是誰先向b市的警察報的警呢?」
嚴君黎沉默了下來,陷入了思考中。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會不會……是一家人聯合作案,報警只是為了偽裝成失蹤案?」
楊文彬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搖了搖頭,「我們都看得出來孟陽平在家中不受任何人歡迎,這家的人都有充分的動機殺害他。但是梅晴夫人呢?她只是一個有精神病的可憐女人,連泄密出去都不會有多少人相信。如果兇手是一個人,也許她還有可能有原因被誤殺,但要是聯合犯案反而就沒有理由了。更何況……家裏還有孩子,再怎麼想,一群大人背着兩個孩子合夥殺了他們的父母,這也太喪失人性了。」
大約十分鐘以後,他們回到了路口的小旅館,還沒走上樓,就差點和衝下來的李鴻撞個滿懷。
「哎呀,嚴隊啊!這都幾點鐘了,我還以為你們死在荒郊野外了,正準備出去給你倆收屍呢。」李鴻一臉着急,「打你們電話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嚴君黎和楊文彬俱是一愣,都掏出手機來看。嚴君黎的手機上有好幾通未接電話,但他根本都沒聽見,楊文彬的手機則是因為沒電直接自動關機了。
「對不起啊,昨天忘記充電了。」楊文彬不好意思的說道。
「咳,可能是當時太亂,我就沒聽見。」嚴君黎心虛的說。
「你倆行了。」李鴻嘟囔道,「別的不怎麼樣,找藉口倒是一套一套的。」
「怎麼樣?案件調查得還順利嗎?」
這時樓上傳來聲音,三人抬頭看去,罌粟正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從樓梯上走下來。
「看來某人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啊。」李鴻賊頭賊腦的湊到嚴君黎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