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笑着說道。
「你到底是誰！」
我再次大聲問道。
「我是誰？你闖入了我的宮殿，你走進了我的地盤，你居然問我是誰，我是這裏的主人，我天庭的締造者，我是這裏一切的主宰，你說我是誰！」
他大聲說道，聲音里充滿了陰冷的感覺。
「你是這裏的主人？也就是說，你，你是湮虛！」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怪人。
沒有了任何一點仙王的模樣，沒有傳聞中的王甲仙袍，也沒有英俊的容顏，更沒有君臨天下的霸氣，只有仇恨和冰冷，仿佛一個瘋子一般站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看着不像嗎？」
他冷冷地問道。
我吃了一驚卻沒有說話，他卻哈哈大笑道：「是的，變成這樣子的確是不像，也許和你們印象中的仙王完全不同，可很快我就會變回去了，很快這具肉身就會恢復過來。很快……」
他又開始有些神經質地碎碎念了起來，我皺着眉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明這仙壺裏裝的是你的魂魄為何你自己不取，反而要等我拿走了仙壺之後再從我手中奪走？」
「一切都是源於可怕的詛咒，該死的詛咒！我不過只是忤逆了他的命令，我不過只是違背了他的理想，可為什麼受到懲罰的人會是我！我沒有錯，我絕沒有錯！」
他不斷低聲說道，重重地踩踏着地面，外面的搖晃越來越激烈，但是奇怪的是這清雲宮中卻漸漸顯得平穩了下來。
「我曾經是幫助天帝創造天庭的三大仙王之一，也是站在群仙之上，凌駕於眾王之端，我坐在天帝的身畔，天庭的輝煌有我三成功勞，可就因為我不願意幫助他攻打仙族，所以他便奪走了我無盡的壽元，還將我看中的福地賜給了一個卑微的仙將！這該死的詛咒困擾着我太多年了，我不會衰老，但是會腐朽，就像是一截爛木頭，又好似是那鏽跡斑斑的青銅，該死的，為什麼只有我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我每活過一天，就會感覺自己距離腐壞又近了一步，不過還好，天庭被毀了，天帝下落不明，神話時代終於結束了，我脫困的日子也終於來了！」
他高聲說道，捧着仙壺的手微微顫抖。
「這和仙壺又有什麼關係？」
我儘量找話說，同時自己也在想辦法恢復身體內的靈氣，但是消耗一空的靈力要想再次積聚時間太漫長了。
「天庭和仙族大戰，我讓蘭尚這個小小的仙將穿上我的戰甲出現在了天庭東側的防線上，蘭尚畢竟不是我，根本抵擋不住仙族的進攻，東側防線被輕易撕開，天庭因此而被攻破。天帝自然是知道真相的，便在失蹤之前對我進行了最可怕的詛咒，他將我的魂魄從身體內抽出，封印在了我的酒壺中，這酒壺就放在我王座前的桌子上，但是我不能將其從桌子上拿起來，必須要有一個血脈比我更高貴，血脈比我更高尚的人才能夠將仙壺拿起來。所以我便守在在了這清雲宮中，過了很多年，久到這些兵器，這些鎧甲都已經腐爛和破碎，久到我的仙衛們都已經忘記了時間，久到我自己都已經絕望，可是還好，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他看向了我，我一怔，他快步走來，低聲說道：「從你第一步跨入湮虛殿大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的氣息，那是來自上古的氣息，有遠古皇者的血脈在你的身體裏奔流，所以，我知道，我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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