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正要擺手讓他推下去,也不知道是酒興上涌、心血來潮,還是純粹為了發泄,他突然起了留下自己墨寶的想法,便命那小廝取來毛筆和硯台,讓其在旁伺候研磨而自己卻提筆開始沉吟起來。
毛筆字呂布可不是第一次寫了,其實前世的時候他就有練過毛筆字,以顏柳為師,有時候師古歐陽,或者玩玩狂草,當然後者是玩不轉地,只是此時呂布來了興致,突然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有空會臨摹一下的蔡邕的飛白體,乾脆就以這種字體來寫,也不需要紙了,直接就在這包間內那粉刷一新的灰白牆體上洋洋灑灑一番。
未幾,便成詩一首,詩曰:「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城人未還。但使五原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誠可謂,呂布此時心情之最佳典範。
……
不久之後,相國府上,當朝太師、大將軍董卓顯得很是心煩意亂地在自己榻上翻滾來去,夜色將深,如今算是休息時間,然而他輾轉反側卻未能成眠。
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沒在皇宮沒有溫香暖被睡不下去,而是心情不爽。
呂布自己沒有辦法求得董卓放其出去,偏偏張遼、華雄等人都約好了一般來為呂布求情,董卓知道這種事情就算不是呂布指使他也肯定知道,總之和他脫不了關係。
實際上在自己心裏面,董卓也清楚呂布這樣的大將、猛將將他放出去的作用更大更明顯,而且聽說最近并州軍被呂布收攏整合得越發嚴整,雖然心中警惕但董卓也沒法說什麼,他又不能夠公然向并州軍伸手,但顯然若在這過程中能夠藉機將呂布打發出去同時控制其和并州軍直接聯繫,也不失為一個手段。
可是自己的安全呢?越是到了如今的高位,董卓越是關心這一點、擔心這一點,這不是膽小,而是謹慎、是警惕。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廷尉李儒拜訪,實際上李儒進相國府是不需要通報的,只是現在董卓休息時間,為防打擾還是要先通知一聲,董卓自然讓人將他請上來,反正他也睡不着,和李儒說說事兒也不錯。
「岳父……」李儒一來,就先叫了一聲,而後就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文優,莫非你也是來勸我?」立刻條件反射想到了呂布的事情,董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怒,不過翁婿二人最近關係緩和之後又多了幾分親密,所以董卓並沒有真的發脾氣。
李儒搖搖頭,不置可否,董卓口氣不好反倒讓他放鬆了下來,只笑道:「岳父可聽說了今日奉先在那英雄樓幹了什麼?」
「英雄樓……這倒是沒有聽過。」董卓搖了搖頭,英雄樓他知道,可誰知道呂布在那裏幹什麼,最近他可都快變成三國版的宅男了,這件事恐怕也不是多了不得的大事,他沒主動問起呂布行蹤和事情自然沒人來告訴他。
李儒笑着說道:「岳父是不知道,奉先今日在英雄樓題了一首詩……」
「哦,什麼詩?」
「一種新體詩……五原飛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