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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本來就不能稱作為一場考核,任昊書並不欠倪雪什麼,而倪雪也無權要求任昊書做出任何付出。
但有一個人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上忙,總歸還是心存感激的。
倪雪等於是肯定了他這個父親的存在。
如果任昊書不出現,她將獨自養大孩子;現在任昊書出現了,她與他共同撫養這個孩子。
但她與他之間的關係,不會有任何不同。
任昊書是個很直接的人。
喜歡的東西馬上就會買,喜歡的人立刻就要追。
時間不等人,如果每天在原地打轉,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他說要照顧倪雪,說到做到。
對於任昊書的到來,小小比倪雪表現的要更開心一些。
也許它知道,上次被壞人帶走的時候是這個人拯救它於危難之中,自打那天后便對任昊書格外親近。甚至沒羞沒臊的躺平在地上露出小肚皮,任他揉來揉去。
不過這一人一貓相處融洽的時光並沒有維持太久,頂多半個鐘頭以後,倪雪就看到小小拱起背,炸着毛十分兇狠的朝着任昊書吼。
「奇怪,小小不是很喜歡你嗎?你做了什麼惹它生氣?」
任昊書抬起頭,順手抹了抹嘴角,委屈道:「我啥呀沒幹啊。」誰知道喵星人心裏是怎麼想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倪雪看着他嘴角殘留的餅乾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貓餅乾有那麼好吃嗎?」
任昊書:「……」
他可要說是餅乾先動的手嗎?
倪雪現在已經開始深深地擔憂肚子裏孩子以後的走向了。
然而比她還要擔憂上一萬倍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作為任昊書的親爹,任滿山即便是在旅遊度假中,也久久不能安心展露笑顏。
陪在他身邊的年輕妻子不滿的抱怨着:「好不容易出來玩兒一趟,你怎麼老是吊着個臉,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剛剛遇見老傅,他跟我說他可能馬上要抱孫子了。」任滿山嘆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任家跟傅家的關係看上去很好,但一山不容二虎,在各個方面兩家都存在競爭。
任家的生意做的大一些,一直壓在傅家的頭上。
但有關下一代的問題,一直是任滿山心頭最無法言喻的痛。
雖然他兒子不缺女朋友,可根本沒幾個長久的,傅思遠那個小子看起來悶葫蘆似的,居然不聲不響的結了婚。
而且他的兒子只開了一個遊戲公司,掙的錢還不夠他花,傅思遠的童語傳媒卻已經是業界知名。
情形如此嚴峻,叫任滿山不得不擔憂自己百年之後的任家。
他本指望着任昊書早點結婚生娃,然後把孫子當成繼承人來培養,結果任昊書這個混小子根本不聽他的。現在老對手又告訴他自己馬上要抱孫子了,任滿山更是羨慕嫉妒恨。
「昊書想找媳婦兒還不容易,上次我介紹的那個姑娘看完他照片眼睛都亮了,只可惜昊書沒看上。」
任滿山不屑的噴了口煙,「就他一天要求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模樣。」
白柔掩面輕笑了兩聲,然後乖巧的替任滿山拍背順氣:「你別這麼說,咱們家昊書條件這麼好,要求高也沒錯。」
「我不能再繼續慣着他,老大不小的人了。」任滿山狠狠的掐滅香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電話撥通後,劈天蓋地就是一頓批評。
足足說了兩分鐘,他才停下來喘了口氣,正打算繼續說,便聽話筒里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任滿山還是聽清了——
「喵嗚~喵嗚~」
任滿山愣住,這哪裏來的野貓?
又或者說幾日不見,他的傻兒子變成貓了?
白柔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任滿山的面前:「他好像最近養了一隻貓。」
手機屏幕里顯示的是任昊書的微博,第一條就是在曬貓,黑不溜秋的毛,如果不是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根本看不到它在哪裏。
任滿山氣的掛斷了電話。
「人家傅思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