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趴在我身上害得我一夜未眠,現在該還我了。」他說。
「……嗯。」她小聲地應了一聲。
她就這樣答應了!?
他靠在她的肩上,冷笑,她還真是聽話,是不是因為他失憶了,殘廢了,所以他說什麼話她都可以忍受?做什麼她也可以忍耐?呵,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一招這麼好用!
他閉上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着了。
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終於抵達a市。
黎盛夏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僵硬了。
墨念琛卻淡淡說道:「愣着幹什麼,幫我推車。」
「額?嗯!」黎盛夏連忙幫他推。
他怎麼又轉性了?
黎盛夏猜不透他,心裏隱隱在想,他該不會是因為她剛才的告白,而試着去接受她了吧?
她的心裏冉起小小的希望。
a市最近幾天仿佛也下了雪,厚厚的積雪,讓他的的輪椅碾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兩排印記,而她的腳步總是踩在輪椅的軌跡之上,有意無意地重疊。
墨家在a市的別墅。
黎盛夏打開門,然後推着墨念琛進去。
她提着行李要往房間走。
他淡淡說道:「我餓了。」
「嗯?」
「現在你是這棟別墅唯一的傭人。」
「嗯!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燒菜給你吃,等我!」黎盛夏把行李放好。連忙去廚房忙碌。
好幾天沒有回來,也沒有什麼菜了。
「我去附近的超市買一點菜回來。」黎盛夏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他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擰眉,不語。
她很快就提着一袋子的菜回來了,接着去廚房忙碌起來。
他記得,不久之前,她還是個連一盤菜都燒不好的女人,可是,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她的廚藝竟然突飛猛進。
沒有等太久,幾盤小菜就被端上了桌。
「趁熱吃吧!」黎盛夏說着,拉開座位坐到墨念琛身邊的位置。
「餵我。」他淡淡地說道。
「什麼?」
他伸手將自己包紮着繃帶的手指展現給她看。
「好!」她立刻會意。
她不知道墨念琛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知道他是左撇子,可他的傷在右手。不過,她並不想計較這些,他願意讓他餵她吃飯,她很樂意。
「太咸。」他吃了一口她遞過來的菜,挑剔地擰眉。
「那,你試試這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換了一道菜夾給他。
「很淡。」
又淡了?
黎盛夏連忙又換了一道菜,「那這個呢?」
「太甜了。」
「……不好意思,我什麼都煮不好。」她有些抱歉地說道:「如果都不合你的胃口,我全部重新再去燒吧。」
然後,她又去廚房忙碌了。
墨念琛擰眉看着那些菜,其實,那道菜沒有那麼咸,這道菜也沒有這麼淡,那碗湯也甜的不過分,他明明是故意為難她的,她為什麼都不反駁?
忍辱負重?
這四個字掠過他的腦海,讓他下意識地按緊了輪椅的扶手。
她又一次端了菜上來。
他吃了一口。
她緊張地問他:「怎麼樣?還合胃口嗎?」
「差勁。」他說。
「我再去……」
「不必了,勉強吃了吧。」他淡淡地說道:「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你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她面對他的冷言冷語,並沒有生氣,而是連忙說道。「我平時抽空就會多做練習!」
「……」他懶得再挑剔了,因為她現在簡直溫順的像是一隻貓咪。「旅途勞頓,我要休息一下。」
「我推你去房間。」
「去把熱水放起來。」
「嗯。」
浴室的水聲,攪亂了他的心情,他感覺這韻律就好像是雜亂無章的樂曲,譜寫他此時心中的悲愴,令他越發煩悶不安。
她刻意的對待,讓他覺得自己更加可笑。他不知道要怎麼做,也不知道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