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再怪自己了。」筱露溫柔地摟過陳欣,輕輕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位無助的孩童。「在那種地方那種情況下。優先保護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對。」
「這幾天……嗚嗚……這幾天我天天都夢見雨棠……總感覺她還沒有離開,她一定在怨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救她……」陳欣啜泣着,哭訴道。「她的靈魂也沒有安息,不然也不會在學校里做出那些事……」
「『那些事』?」葉喻抓住了陳欣話中的信息。「這兩天學校里有發生些什麼嗎?」
陳欣抬起頭,淚眼朦朧地點點頭,將階梯教室內憑空出現血字的情況向葉喻和筱露敘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晚上鎖門時教室里還好好的,第二天開鎖時一看牆上突然出現了血字……?」葉喻拖着下巴思忖着。「聽上去是有些驚悚,但說是鬼魂作祟也太武斷了,會不會是有學生偷了教室鑰匙,半夜潛進去惡作劇?」
「不會的……教室的鎖是指紋控制的,只有特定的保安的教職人員才能進入,學生根本不可能潛入。再說了,學校後來調動了教室前走廊的監控錄像,發現從保安鎖門後到第二天開鎖前,根本沒有人出入過階梯教室。」陳欣解釋道。
「那會不會是那個鎖門的保安自己乾的?」筱露質疑道。
「這個也不可能……那天鎖門前恰好有幾個學生值日負責打掃階梯教室,保安鎖門時他們正好打掃完,是看着保安鎖門的,那時牆上確實什麼都沒有。而且寫血字需要的顏料在全學校範圍內都沒找到,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顏料?等等,寫『血字』的不是用血?」葉喻突然反應了過來。
「的確不是血,聽說似乎是什麼染料……而且當時我在階梯教室現場也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陳欣回憶着,慢慢說道。「照道理說寫那麼多字要耗費不少顏料呢。總會在哪裏留下點痕跡,但除了階梯教室之外,學校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半點滴落的相同顏料。」
「也就是說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密室作案,而且粗看沒有半點破綻。難怪被解釋成靈異事件呢~」筱露笑着看向葉喻。「葉大調查官,你怎麼看?」
葉喻思考了片刻,隨即看向陳欣。「聽你所說,寫血字的人似乎矛頭直指你的數學老師盧佩,她在學校中是不是有什麼仇人?」
「她的仇人多了去了。在學生中的口碑也不好。」陳欣鄙夷地哼了聲。「我們私底下都覺得那些血字罵得太過癮了,盧佩就是那種人渣!而且這次血字的很多內容都和雨棠有關,控訴盧佩對雨棠平時被欺凌的現象不管不問,這也是為什麼學校都在傳是雨棠的鬼魂顯靈。」
「我不相信是什麼鬼魂作祟,應該是有人在搗亂……」葉喻說道。「除了你之外,林雨棠生前在學校里還有沒有其他好友?」
「沒有了……她的那些同學受了他們班主任盧佩的影響,個個都瞧不起她,平時連話都懶得跟她說,雨棠在班級裏面完全是被孤立的,整個學校裏面。也只有我和她走得近。」陳欣嘆了口氣,隨即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葉喻。
「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的確從動機上看,仇視盧佩,以及和林雨棠是好友這兩點我全都佔了,我自己倒也的確想過做些什麼替雨棠報復盧佩,但這次的事真的不是我乾的……」陳欣認真說道。「當初階梯教室被人寫血字的前後我都沒接近過那裏,這點監控錄像也可以作證。」
「抱歉,我不是在懷疑你,只是出於職業本能想了解清楚……」葉喻連忙撫慰道。「對了。現場照片你有拍下來嗎?」
「嗯,有。」陳欣說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把一張照片展現在兩人面前。「我趁保安不注意偷拍的。可能沒有拍全,你大致看看吧。」
葉喻接過手機,和筱露一起盯着照片仔細看了看。照片內的場景的確有些模糊,顯然是着急地偷怕下來的,但還是能看得出教室的白牆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暗紅色的字跡,確如陳欣所述。內容主要集中於對盧佩失職的控訴。
「單看照片的話也看不出什麼,如果能去現場勘探就好了。」葉喻把手機還給了陳欣說道。
「牆上的字已經被學校清理掉了,畢竟那個教室還要用的……不過這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陳欣對血字事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