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塑料仿佛一張薄膜籠罩着地面上的球體,裏面隱隱約約看得見些許短短的、黑色的毛髮狀物體,怎麼看都像一個人的後腦勺,而外面的那層塑料……難道是!?
一個畫面閃過葉喻的腦海,與眼前的照片瞬間關聯了起來,事實上就在不久前葉喻還親自接觸過這種塑料。
「是雨衣!」葉喻立即反應了過來,人頭外面的這層半透明塑料與之前見過的施工隊雨衣極其相似!
「你總算看出來了。」梁雲霄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時候照片中的人身體剛走入了下面的秘道,頭還沒來得及進去,就不慎被你的相機捕捉到了,由於拍攝角度的緣故,相片中就出現了『人頭掉在地板上』的詭異景象,你後續進主臥時應該沒發現地板上留有什麼痕跡吧?」
「的確沒有。後續的幾張主臥照片也表面地板上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就對了,因為後來那個人已經通過地板上的入口下到了『里建築』內,從這間房間中消失了。」
「也就是說那個『里建築』的入口就在我腳下?」葉喻看着下方地板的方形輪廓,小心地往一旁挪了挪。
「是的,按照這套建築『陰陽互通』的結構,恐怕這樣的出入口並不少,這樣一來先前的很多奇怪現象就都能得到解釋,寫滿血字的辦公室也不再是『密室』,而消失的游勇和許嚴偉,說不定身處在『里建築』內。」
葉喻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突然想起當初在漱洗室鏡中看到的人影,該不會那邊也有暗門吧?如果真的有,那當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影會是誰?
「對了……那大廳中那副鄭邱畫像和錢允能屍體消失又怎麼解釋呢?」葉喻問道。
「那個嘛,恐怕是因為『里建築』的機關。」梁雲霄放下相機,邊隨口解釋着,邊又開始馬不停蹄地在房間四處觀察起來。
「你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我們先是將錢允能放在大廳那副肖像下,還用黑布蓋在了上面;許嚴偉遇襲後,我們發現畫像下的錢允能屍體不見了,黑布又蓋回了畫像;再後來黑布被吹了下來,我們便發現畫像上的鄭邱表情發生了變化。畫像中的人自然不可能自己笑,既然我們看到的兩幅畫中的人物前後不一致,那麼原因只有一個——那根本就是兩幅畫。」
「兩幅畫!?」
「是的。另外錢允能已經死透了,也不可能詐屍自己離開,顯而易見是被轉移了。」梁雲霄說得振振有詞。
「也就是說,有人既偷偷更換了大廳中的那副肖像,又將錢允能的屍體藏起來了?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做這種事……就為了嚇唬我們?」葉喻仔細想了想,總覺得邏輯上不太通。「要完成這些事動靜可不小,那個人沒有必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特意去做這些啊。」
「並非有人『特意』去做,而是在『里建築』機關的觸動下造成了這樣的局面。原本我也想不通這件事,但現在既然有了『陰陽建築』的假設,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看着葉喻一頭霧水的表情,梁雲霄伸出一隻手掌說道:「我們假設大廳中央掛着畫像的那面牆,連同下方的小片區域整體是個可以向內轉動的暗門,就像一塊連着底座的牌子。」梁雲霄緩緩轉動着右手手掌,向葉喻演示着。
「當觸動機關後,整面牆連着下方底座一起做了180度平轉,相當於翻了一個面,而當時錢允能的屍體正好被放置在了牆角的『底座』處,隨着暗門的轉動被送到了『里建築』內,導致外人看來屍體突然消失;另外,我猜測暗門的另一面恐怕也是與正面相同的佈局,即同樣掛了一幅鄭邱的肖像,但這幅肖像與正面的肖像有略微差異,但因為同樣被人蓋了一塊黑布,所以我們那是才沒有察覺到異樣,直到黑布再次被揭了下來。」
「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副微笑着的鄭邱肖像,其實是原本『里建築』那一面上掛的?而錢允能的屍體……就在那面牆的後面!?」
「是的。」
葉喻有些不敢相信,但在冷靜思考了片刻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解釋是最合理的,然而現實問題是,即便這幢房子內有多個暗門,但要怎樣才能找到開門的機關?
想到這裏,葉喻不由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梁雲霄,卻發現對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