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換回冰水了,八瓶的數量不多,比以前少很多了。」
「以前?以前多少?」他就像是查戶口一樣。
莫笙咬着唇似乎不想說。
但夜西戎就是要逼問,「或者你告訴我,最多的一次喝多了多少?」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牴觸的反問。
「多少?」
比固執,他也會。
莫笙咬了咬唇,然後說了個數字,「最多的時候20瓶。」
「你……」夜西戎為這個數字驚呆了。
莫笙丟掉橘子皮後,擦這手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覺得驚訝,我知道我有病,我從小就有這毛病,愛喝冰水,已經這麼多年了,根深蒂固了,改不了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的語氣很淡然,可夜西戎卻聽得格外的心疼。
卓然說,她經歷過創傷,所以才會有各種與常人不一樣的習慣和行為。
這種人心裏很脆弱,所以對人處處防備。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很深切的體會到了她的防備。
那是屬於她的保護色,就像是磐石一樣,無法打破,無法進入她的內心世界。
可卓然也說了,這樣一味的故步自封,到最後她會自己陷入在自己構建的困境裏,無法自拔,深深淪陷。
這對她來說,是很不好的一個結果。
這就是為什麼心裏有病一定要看心理醫生是一個意思。
在見到卓然的時候,他正在給那些得了創傷性應激障礙的人做心理治療,夜西戎見識過那種瀕臨崩潰的人最猙獰的樣子。
所以他很害怕,怕莫笙一像那樣,才會想讓卓然來給她做心理治療。
儘管他知道心理治療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
可這些背後的觸目驚心,讓他很惶恐不安,他想擁緊她。
但每每他想靠近,她就會退縮。
為此,夜西戎很無力。
晚上他跟卓然聊天的時候說了這事兒,卓然說見過這種情況的病人。
他們要用更刺激的方式來讓自己忘記那些不安和惶恐,而這種更刺激的方式分很多種,但大多數以自殘自虐為主。
像莫笙這樣狂喝冰水,也是釋放壓力的一種方式,只是這樣的方式明顯不可行。
夜西戎又問,那我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戒掉這種習慣?
卓然的答案讓夜西戎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說,很難。
可他想,就算是比登天還難,他也要去試着改變。
不過卓然也安慰他,「至少她現在沒有像以前那樣把你拒之門外了,這就是很好的體現了。」
夜西戎自己深想了一下這句話,的確是這樣,至少莫笙現在沒有把他趕走不是?
莫笙正在浴室里洗澡,洗幾分鐘,她總要關掉水,安靜下來聽聽外面的動靜。
如果外面有聲音,她才會繼續洗澡。
她心裏深處有一些害怕他會突然離開,留下自己一個人,特別是在夜晚的時候。
莫笙洗了澡出來,拿着毛巾擦拭着頭髮,對夜西戎說道,「你去洗澡吧。」
夜西戎當真就去了,因為他也確實想洗個澡。
可是洗了澡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啊,只能裹着莫笙的浴巾出去,赤着上身問她,「我沒衣服換,只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巾了。」
莫笙一看就臉紅了,自己那淺藍色的浴巾明明很大,都能將她整個人裹住,怎麼圍在他身上,就變得那么小呢?
她紅着臉回了臥室,找了半天翻出一件大的t恤給他。
那是休閒的女款,寬寬鬆鬆的。
夜西戎到也沒抗拒,拿過便套在身上。
只可惜莫笙好像估算錯誤,那長及她腿彎的t恤在他身上,連屁股都遮不住!!!
她捂着臉表示,「你要不去借用我衣櫃裏的床單吧。」
「我沒關係就這樣也行。」夜西戎翹着一雙大長腿說道。
那畫面簡直讓人不忍直視,莫笙只能自己親自動手,找了床單來給他。
「這個怎麼圍?」夜西戎拿着床單還真不知道怎麼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