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聽了這話臉上一紅,憑添幾分麗色,病兒似乎也好了一點,細細想着曲清幽的話,心下也是一緊,她在這府里最大的依靠就是丈夫,若是與丈夫離了心,那後果想都不敢想,遂撐起身子坐着,「看來還是我的心狹小了。」
「就是。」徐繁道。
「明兒個如若天睛,不如就出外踏踏青,表嫂也好散散心。如何?」曲清幽提議道。
「好啊,我最喜歡了。」徐繁拍着手掌道。
「表姐,我好像記得姨母說過出嫁前都不准到處玩。」曲清幽一盆冷水澆下,淋得徐繁打了個激靈。
「好啊,你這臭丫頭居然拿我尋開心。」徐繁作勢朝曲清幽掐道。
曲清幽被她逼得直往裴氏的方向退去,一面避着一面笑道:「你還掐我?我本來還想在姨母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算了,看來我也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真的?算你有良心。」徐繁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曲清幽看。
裴氏扶着曲清幽坐好,一旁笑道:「小姑,表妹說她不打算為你美言了,你還不趕緊求求她?」
「她敢不說,看我還饒不饒過她?」徐繁手往腰上一叉做那茶壺狀。
「小的不敢,娘娘還有何吩咐?」曲清幽裝腔作勢唱了句戲詞。
頓時,三人都笑了,裴氏經她們一鬧,精神頭也好了很多。夜裏徐子征回房時,見娘子眉眼含春的朝他一瞥,喜得他外衣都來不及脫,上前把娘子往懷裏一抱就是一香,「還是娘子好。」
「還不趕緊把外衣脫了,還鬧。」裴氏一躲嬌羞道。
徐子征硬是與娘子親熱了好一陣子,才換上家居的衣服,坐在炕上。「明兒個若是天晴,我們出去踏春,可好?嗯,叫上那兩個丫頭。」
裴氏把丈夫的外衣遞給一旁的丫頭,笑道:「今兒個才說來着,沒想到大家都想到一處兒。」隨後像想起什麼,又皺眉道:「這事兒還得請示婆母,她同意了才能成行。」
「這事兒有表妹自然搞得定,那丫頭別看表面淡漠,實則精得很。」徐子怔不以為意地道。
裴氏一想丈夫的話也是這個理,遂也不再提,夫妻倆自是親熱的說着體已話。
翌日,果然天氣放晴,曲清幽在徐姨母面前撒了一回嬌,徐姨母方才點頭應允了她們跟着徐子征一塊兒去郊外遊玩,但囑咐她們切忌不可玩得太瘋,要記得女兒家的禮儀。
曲清幽三人各自帶上丫鬟坐上馬車在徐子征的護送下朝郊外而去,一路上,歡聲笑語的好不歡快。
就連裴氏也少了幾分病容,臉上俏紅就像那未出閣的少女般。徐子征隔着紗窗看到娘子心情不錯,那懸着的心頓時放下不少,也是一臉笑意的騎着馬在春日裏緩緩踱着。
曲清幽透過紗窗看到人群漸漸多了起來,越往郊外那少女的笑聲就越響,似乎各家各戶的人都選在今日出行。
「今兒個人真多。」徐繁也湊近一塊兒往窗外望。
「昨兒個下雨,想必大家都選在今兒個出行,春日踏春的日子一過了就又得等到來年開春,誰不抓着時機出來走走。」曲清幽笑着道。
柳湖畔邊柳葉翻飛,一派春之景象,周圍栽着的杏花開得好不繁盛,春風吹拂,落英繽紛。馬車到了目的地,僮僕就機靈的放下踏板,請貴人們下車。
鸞兒小心地扶着曲清幽下馬車,她一身鵝黃窄袖綢衫配上嫩綠暗花裙,腰間繫着玉環綬,腰側一對梅花絡白玉蓮禁步在下馬車時不小心輕撞一下,發出細微的響聲,白色粉荷綢紗披帛在春風裏一陣飛揚。
與她的優雅謹慎相比,徐繁就直接粗魯得多了,連侍女的手也不扶,徑自跳下來,紫色春裝上的蝴蝶就好像要飛起來一般,身上的一對翠色蝴蝶禁步在她風風火火的動作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再配上她那一臉大大的笑容,旁人也指責不出什麼錯處,只能說這姑娘夠大方。
而裴氏自是由夫婿小心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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