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端點吃食來。」
「與曲伯父有公事上的往來,順便來看看你。」羅昊端起茶碗茗了一小口,突然朝她笑道,「閎宇,我的字。」
「呃?」曲清幽有些怔愣,一會兒後方才想起他說了什麼,遂也不扭捏,「閎宇。」
「清幽。」他含笑喚她的名。
曲清幽順手接過鸞兒遞上的碟子,笑着推到他的面前,「新做的餅乾,嘗嘗。」
羅昊見這餅乾做得倒精巧,與家中那些糕點似有不同,滿懷興味的拈起一塊吃起來,嗯,還不錯,笑道:「這是什麼餅?蠻鬆脆的,倒有着一股子奶香。」
曲清幽笑道,「隨便做着來玩的,取了個名字叫曲奇餅。」順道吩咐鸞兒去泡紅茶來。「這餅配上紅茶風味更佳。」
羅昊笑道:「看來我將娶到一個賢惠的妻子。」
賢惠?曲清幽端茶碗的手頓了頓,忽而想起前一世那個男人就說過,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你是賢惠的,誰知道在你優雅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顆冷酷殘忍而又做作的心。
「閎宇,你到底看上我什麼?」這是曲清幽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從相遇到賜婚也就不過那短短的時日,他為什麼會設了這樣一個預謀?況且其中還牽扯到了不少人和事。
面對眼前那認真的面孔,羅昊突然執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笑道:「如果說我看上你的美貌呢?」
曲清幽縮回手,也笑道:「如果你羅閎宇是個這麼膚淺的男人,那麼老早就妻妾成群了。」
「哈哈哈……」羅昊笑出聲,頗為開懷。
「看來我的話取悅了你。」曲清幽接過鸞兒的紅茶換下原來那隻茶碗。
「看來我們往後也必然夫妻和睦。」他答非所問。
直到他離去,曲清幽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她天性中帶着的冷血因子並不會隨便相信他的話,一切還得看今後。
曲清幽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底,時日倒是頗為急促,只因羅家催得緊,粟夫人縱有意見也未推辭。
羅昊倒是不大忌諱禮教之防,時常出入曲府。
粟夫人對這現象倒是頗為滿意,多見幾次培養一點感情,婚後夫妻也能更恩愛一點。
曲清幽正有興致逗弄那隻八哥時,就聽鸞兒進來稟道:「姑娘,羅公子來了。」
他怎麼又來了?曲清幽忙趿上鞋,挑簾出了暖閣。
這不是羅昊第一次步入倚蓮院的正廳,但是這次才仔細看一看這廳上的部置,正廳的牆上掛着一副秋日殘荷圖,這倒頗為奇怪,哪家的閨女會在自己住的地方掛上這樣一副圖,細看去,上面題有一首小詩:斜照殘塘生氤氳,小舟划去殘葉障。停棹倚蓮撥殘雲,一片青山在眼前。下面蓋有一個小小的印鑑,鑒上刻有易居士三個字。
曲清幽見他望着那副掛畫,:「隨便畫來玩着的,快坐下吧。」
羅昊笑道:「有你一貫的風格,只是這格調與女兒家不大相符,倒是另有一番趣味。」
曲清幽笑着接過鸞兒遞上的茶碗遞到他的面前,「雕蟲小技不值得一提。」
羅昊看她雖然是笑着,可那笑中卻有着幾分落寞,幾分孤獨,心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個表情,仿佛整個人沉入無盡的淚海一般,一切都可以隨手捨棄,遂伸手從袖裏掏出一隻巴掌大的白毛波斯貓遞到她面前。
曲清幽突然被這隻白色貓兒嚇了一跳,兩眼盯去時,見那隻貓兒也眯着藍寶石般的眼傲慢地看着她,抬頭了看了看眼前人討好的笑容,於是笑着伸手接過,伸出食指逗着貓兒的下巴來玩兒,「你從哪兒找來這麼個小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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