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他突然去世大夥好歹也要來瞧瞧。遠方親戚聽說有徐家小姐幫着料理喪事,即便是多年不走動的也來了。
誰進了院子,不管真假總要哀嚎幾聲以示哀悼之情。兩對鼓樂面對面坐着,較勁似的相互瞪着眼睛吹,一時間,人來人往哭聲不斷,喪事倒是辦得頗有氣勢。
林春生披麻戴孝跪在靈堂,凡是有來弔喪的人行禮,他都要以跪禮回敬。他沒有流淚,跪着的腰板挺得溜直,唯有那雙眼睛泄露出內心的哀痛。
他不時看一眼躺在靈床上的父親,頭上帶着狐狸毛的帽子,身上是黑色里外全新的錦緞棉袍,腰間一條藏青色玉帶,足上蹬着一雙黑色帆布面窄口鞋。
這一身行頭怕是做夢都沒夢到會穿在父親身上吧!想到這裏春生心中一陣酸楚,人生真是無常。
「表弟,我來晚了!表叔怎麼就去了呢?」一個聲音打斷了春生的沉思,抬起頭眼中有一絲厭惡閃過。
來人是他的遠方表哥林春宇,年方十七大他兩歲,家裏有房三間良田幾十畝,也算是殷實之家。可惜那一家子都是眼高手低,從不和春生家往來。
頭年裏春生母親過世,家裏實在是沒銀子買棺材,他爹厚着臉皮上門借錢,卻被冷言冷語搪塞了回來。最後還是央求主子支取了一年的工錢,這才勉強置辦了一副薄棺材讓母親入土為安了。
常言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遇事便見分曉。老死不相往來的親戚怎麼突然間變得熱情起來?怕是因為這場隆重的喪事吧。
「聽說表弟成了徐家四姑娘的義兄,可有此事?」林春宇厚着臉皮問道。
因為是自己父親的喪事,心中有氣也要忍耐,皺着眉頭說道:「西邊三間房招待男客,招待不周請諒解。」
「我怎麼能算是客人呢?我去看看那裏需要幫忙,表弟節哀順變。」說完竟出去四處轉悠,還到處指手畫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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