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圖並不是搶掠物資人口那麼簡單。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率軍南下,他所面對的危險依然和先祖一樣,今天他分兵兩南下,難道祖先僥倖逃過的失敗最終要降臨到他的身上嗎?
呼廚泉心中焦慮萬分,使他一夜未眠,直到五更時分,他才昏昏睡去,但他剛睡着便被侍衛推醒了。
「單于,有大事發生?」
「什麼事?」呼廚泉一下坐了起來。
「左林將軍回來了。」
呼廚泉心中一驚,左林是他派去聯繫劉去卑的近衛軍千夫長,才走了兩日,怎麼就回來了?
他立刻令道:「讓他來見我!」
片刻,千夫長左林快步走進大帳,他身後還跟着一人,左林跪下道:「單于,大事不妙!」
呼廚泉認出了跟在左林身後之人,是劉去卑帳下粟置支侯,好像叫做延勝,負責右賢王軍隊的後勤糧草支援。
這個延勝應該在直道運牛羊才對,怎麼跑到自己這裏來了?呼廚泉忽然明白過來,一定是左林半上遇到了劉去卑的糧隊,所以才走兩天便趕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呼廚泉一陣心驚膽戰,急聲問道。
延勝跪下泣道,「我們給右賢王送糧,卻被午亭關阻擋,漢軍佔領了午亭關,我們無法過去。」
呼廚泉心中一沉,仿佛掉進了冰窟,渾身冰涼,他明白了,一定是劉去卑被困在直道上,平胡關攻不過去,後午亭關又被漢軍斷了。
『這....這可怎麼辦?』
呼廚泉心中亂成一團,在大帳內來回踱步,按理,他應該趕去救援劉去卑,但理智去告訴他,如果他去救援劉去卑,很有可能他也會被困在半。
更重要是,達曼率軍南下,他不可能丟下達曼,這時,呼廚泉心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既然劉去卑是被困在直道,那麼漢軍放棄宜云堡就不是撤軍,而是誘引自己軍隊南下。
想到這,呼廚泉頓時心急如焚,對左右連聲令道:「速派人火速南下,命令達曼立刻回軍!」
他唯恐達曼不聽令,又取出自己單于金箭遞給侍衛,「拿我金箭去傳令,達曼要立刻撤軍。」
………
一隊心腹侍衛拿着單于金箭向南追去,呼廚泉心急似火,在大帳內團團打轉,他心中又悔又恨,早知道他就不該聽劉去卑的慫恿,率軍來進攻關中。
更不該聽從李令的建議,倉促率軍南下,四年前,他的老祖宗就是懼於南下道的艱險,而不敢進攻關中,他卻自信過頭,冒失南下了,最終吃了地形的大虧。
現在已是十月上旬,最多再過半個月就要下雪了,他們若在下雪前趕不回草原,就會陷入最危險的境地。
不過,就算回不了草原,匈奴大軍可以向東去并州,或者向西去靈州,兩邊都不算遠,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想到最後的退還算有點保障,呼廚泉焦急的心也稍稍平息下來,只管等待達曼的消息。
儘管呼廚泉已經抱了最壞的打算,但當達曼軍隊在鹿鳴關遇伏的消息傳來時,呼廚泉才意識到,問題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
匈奴軍慘敗的消息是梅離帶回來,梅離雖然被達曼逼走,但他並沒有遠離,他如果就此回去,也無法向單于交代,他就等候在鹿鳴谷以北十里外,和千後勤補給軍隊在一起,耐心地等待結果。
他心裏很清楚,沒有什麼曠日持久的對峙,在天黑前就會有結果,要麼是達曼率軍攻破鹿鳴關,要麼就是達曼落入漢軍的陷阱,將面臨全軍慘敗。
果然不出梅離的預料,天黑後沒有多久,他便陸陸續續開始接收從鹿鳴谷逃回的敗兵,
大帳內,梅離跪在地上,向呼廚泉敘述鹿鳴谷遭遇的伏擊戰,說到傷心,他也忍不住低聲飲泣了起來。
「卑職兩次提醒他不要莽進,但他不但不肯聽從,反而毒打卑職,甚至威脅,再敢多言就要以擾亂軍心罪將卑職處斬,迫不得已,卑職只得退到糧草後隊。」
梅離一定要撇清自己的責任,否則他也難逃罪責,畢竟最先提出漢軍撤出宜云堡的是他,最後他卻能全身而退。
無論如何,他無法向單于解釋,可能會以擅離職守,或者臨陣脫逃之罪懲處,好在達曼狠狠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