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浮空舟抵達東海之濱,海公城。
阿花在這裏着陸之後,即往城西南奔去,很快找着一家門面不大,卻乾淨整潔的客棧,隨後找到了最貴的天字房敲門。
手才剛伸出來,門板已經向內打開,有個女聲悠悠道:「進來。」
靠窗的錦榻上擺着棋盤,有一對璧人對座而弈,女俏男俊,正是寧小閒和長天。
見到這一人一貓到來,寧小閒跳下榻,笑靨如花:「阿花,辛苦你了。」
時隔兩年有餘,阿花再見她笑容,心中激動,待要上前湊近,卻見她身後的神君大人掃過來的目光嚴厲,幾乎將他釘在原地,只得垂手道:「哪裏,這事兒半點也不難辦。」
寧小閒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普天之下,只有你會說白虎神君好對付罷?」
阿花赧然:「不,不,是大人安排得好!」將手裏抱着的黑貓輕輕放到地上,自己重新變作了虎皮貓跳到桌上。說來也怪,他只有變回了原形,面對寧小閒時才不會手足無措。
寧小閒撫了撫他越來越光亮的皮毛,這才對小黑貓道:「你自由了。」
貓兒叫喚兩聲,眼裏是說不盡的喜悅。
寧小閒失笑,將它抱了起來,對在場的兩個男子放話威脅道:「不許偷看!」隨後才踱去了裏間,順手放了個結界。
接着,她從髮鬢上取下一個粉紅色的花骨朵兒。
這朵小花從莖上被摘下來至今,已經過去快二十天,卻沒有半點枯萎的模樣,看起來反倒越發嬌艷。寧小閒對着它輕輕吹了口氣,這朵花兒就在一人一貓的注視下,徐徐綻放。
這也是一朵形如小鈴鐺的花兒,和符舒曾經種下的解語花如出一轍,只是顏色不同。寧小閒示意貓咪張口,隨後倒轉花朵,就有一顆透明的露珠自花|心滴下,落進了黑貓口中。
「一,二,三!」
寧小閒數到「三」,地上的黑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嬌美豐滿的女|體,令人望上一眼就要血脈賁張。
這女子,自然就是符舒。
寧小閒瞥了她幾眼,捂嘴笑道:「原來你也是白虎,難怪他纏着你不放。」見符舒被調|笑得滿面通紅,也不再逗她,取過備好的衣物替她披在身上:「可還能走動?」
符舒感激地望她一眼,穿好衣物,慢慢自地上爬起,腳步卻有些踉蹌——任誰四足着地奔行了小半個月,要重新改回兩腳走路都會有些不習慣的——寧小閒扶着她在房裏走動了兩圈,她才適應過來,走得越發流暢。
當初她剛剛變成貓,同樣不會走路,也是靠在阿花身上練習了好一會兒,才偷偷溜出白虎的屋子。
寧小閒同符舒走出來,長天也驚異地看了這兩個女子一眼。他原以為寧小閒這回要從白虎身邊帶開符舒,必然是大費周折,他都做好了隨時出手補救的準備。哪知她這些天動都沒動地方,該吃照吃,該玩照玩,該和他撒嬌就照撒嬌,什麼事也不耽誤,現在符舒居然就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了。
這小妖怪是怎麼辦到的?
符舒對他屈半膝行了一禮:「拜見神君大人。」
長天並不應聲,只揮手示意她下去。
寧小閒知道他不願與白虎的侍女多談,親熱地挽着符舒手臂道;「隔壁房間是留給你的。走吧,我們自己過去。」
阿花也從桌上跳下來,緊緊跟在兩女身後。
隔壁天字房的佈局也是大同小異。寧小閒握住桌上錫壺,只兩息功夫,壺嘴就冒出騰騰熱氣。她藉着約莫八十度的水溫,沖開了兩杯靈茶,分別推給符舒和阿花道:「趁熱飲下。」
符舒啜了一口,只覺一股暖意自丹田升起,流向奇經八脈,原本趕路和取血的那一點辛勞,也立刻被衝去不見了,不由得驚異道:「這茶的藥效,比白虎神君手裏的還要好。」
這傻丫頭,不知道天下的靈茶都出自於她?寧小閒笑道:「我額外還添了些補血益氣的藥材,你喝不出它們的味道罷了。」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咦了一聲,「怎地路上就開始取血了?」目光轉向阿花。符舒的氣血有虧虛,一探就知道路上採過精血了,並且不止一次。
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