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女士之間聊天的無禮之徒——雖然其中一位還遠遠談不上是「女士」。
賢者的舉動讓旁邊坐在火爐前面的伯尼露出了一絲微笑,亨利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而伯尼架起了放在壁爐當中燒着的一個鐵鍋,用旁邊的木碗倒了一碗熱騰騰的什麼東西,就遞給了亨利。
「這是什麼?」亨利皺起了眉,鼻尖嗅嗅。
「雲杉茶,我在逃亡的路上順帶折的,亞文內拉人一天到晚都離不開這東西。」金髮的隊領導者這樣着端起來就抿了一口,旁邊的幾名傭兵也走了過來拿起鐵鍋就往自己的木碗裏頭倒。
「……」看到亨利遲疑,伯尼「哈哈。」地笑出了聲:「安心,經過這麼大半天,我也算信任你了,怎麼可能在裏頭下毒呢,而且你看,我不也已經喝了麼。」
他這麼着,但亨利搖了搖頭:「不是,我怕燙」
賢者這樣道,而幾名都已經喝了起來的傭兵因為這句話愣了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人啊……還真是捉摸不透,哈哈哈哈。」敞開了心扉顯得十分豁達的伯尼用力地拍着亨利的肩膀這樣道,他接着又「唉——」了一聲,嘆了口氣然後換了個語調:「最初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是打算讓你去當替死鬼的。」
他這麼,然後看向了亨利,賢者沒有應聲,只是認真地往木碗吹着氣。
「因為老實看到一個人背着一把這麼怪異的大劍還帶着個女孩,我只覺得你是個愣頭青。」
「雖然有些對不起她。」伯尼望向了正在和明娜交談着的米拉,然後又收回了目光看着亨利:「但那要怪也該怪你,不應該帶着沒有自保能力的人出來」
「所以當時我其實只是想好話,騙你衝上去跟他們干架,為我們爭取時間得以逃離。」
「但沒想到你這傢伙張口就是一句:『跟我來』……」伯尼搖了搖頭:「你真的是個捉摸不定的人,梅爾。」他着,而亨利喝了一口雲杉茶,新鮮植物被開水燙出來的有些酸味的飲料讓賢者皺起了眉毛,他細細品味,然後開口對着伯尼:「叫我亨利就行了。」
他這樣着,伯尼也了頭,而一旁的那名年長的弓手——伊文則在這時候開口詢問道:「那麼亨利,你們又是因為什麼事情而進入到森林之中的呢,你看起來並不像是一支傭兵隊的成員,並且那個女孩和你也不是主雇關係。」
沉着冷靜的老斥候開口一針見血,而亨利從他的話語當中也判斷出了些許的信息。
『果然,襲擊商隊聯合馬車隊的和襲擊他們的是兩支不同的部隊。』確認了自己之前疑惑的亨利搖了搖頭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並不是像你們那樣遇上股部隊的,我是亞詩尼爾商會聯合車隊的護衛,我們遭遇到的是一支有步兵協同作戰的正規重裝騎兵隊伍。」
他道,這個消息立馬就讓包括伯尼在內的所有人皺起了眉頭。
幾名傭兵的神色變得相當嚴峻,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之後伯尼才一臉嚴肅地看着亨利,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的,句句屬實?」
傭兵領導者這樣問道,而亨利又是喝了一口雲杉茶,他發覺自己好像有些喜歡上這個東西了——賢者了頭:「愛倫哨堡上現在掛着的已經是西瓦利耶的旗幟了,我就是因為處在隊伍前頭看到了這個事先逃跑才活了下來。」
亨利毫不忌諱地出了自己在戰鬥中逃跑的事情,但幾名資深的傭兵都沒有對此有任何反應——他們不是騎士不需要遵循什麼騎士精神,並且一支有步兵協同的重裝騎兵有多致命他們也是深刻明白的。
「是我們大意了嗎……還是這是早有預謀的……」伯尼顯得極為頭疼地敲着自己的額頭:「這下子必須改變行程了啊。」他看向了伊文,滿臉皺紋的老斥候同意地了頭:「愛倫哨堡和亞詩尼爾最快也要兩天半的路程,補給和檢查一般是一個月才會有一次,假如西瓦利耶人只是伏擊了任何靠近這裏的人沒有進一步推進的話,王國很可能對這次攻擊還蒙在鼓裏。」
伊文的談吐表現出來一股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傭兵所應有的樣子——但亨利並不為之所動,因為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們應該是打算先打下哨堡。」伯尼拿起了一根一頭焦黑的木頭,「呼呼」
第二十四節:信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