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兮兮的做什麼?」
「我覺得我有話想和你說,但又不知道怎麼說。」陶夢竹說着,把自己挪到了安全的地洞裏,鬆開鼠標,將身後枕頭豎起來,雙手抱頭,閉眼靠了上去。
「如果我說我不想聽呢?」甄爽目不轉睛地望着遊戲界面,那認真的模樣,像是正在做什麼了不得的事。
其實,表面雖然認真,心裏未必有那麼專注。
「其實,其實你要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可以直接說清楚,我也不是一定要對你糾纏不休……」
陶夢竹說着,輕嘆了一聲。
她也可以很好的做到保持距離,一個人默默等到什麼時候甄爽不再排斥,又或者不再介意她之前的唐突,再試着重新向前。
儘管很多事情說起來似乎很簡單,做起來很難,她也願意去做。
只要,自己的退步能讓甄爽不再感覺尷尬,回到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樣子。
「你是虐文寫多了吧,這還沒怎麼樣呢,就開始想要退步了……我倆有到那個地步嗎?」甄爽說着,癟了癟嘴,道:「你要我怎麼直接說清楚呢?是不是說,陶夢竹,我真的挺怕看到你的,所以你離我遠一點吧。」
甄爽的語氣里並沒有哪怕一絲的嫌棄或憤怒,相反,有幾分認真與無奈:「我真的想了挺久的,認識你,我很高興。不管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還是站在一個讀者的角度,我都很喜歡你,但我自己也分不清這樣的喜歡,是不是和你心裏那種一樣……如果是,兩個人就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嗎?」
甄爽說着,沉默了數秒,認真道:「我覺得,需要深思熟慮的不止我一個人,也許還有你……你確定了嗎?真的確定這輩子非我不可?還是說,單純覺得和我在一起好像挺開心,所以以後也想要一直在一起。」
陶夢竹不由一愣:「有區別嗎?」
「有啊,我說不清楚區別是什麼,但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甄爽說着,連忙瞪向陶夢竹,眼神瞬間犀利了不少:「不要說謊,我看得出來。」
陶夢竹抬眼對上甄爽的目光,沉思了許久,開口道:「一輩子那麼長,以後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是啊,一輩子那麼長,好像沒有我們嘴裏說的那麼簡單,這不是隨手就可以寫出來的一個故事,不是兩個人的兒戲。畢竟,我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同居了一陣子而已。」甄爽關掉了遊戲,盤腿坐在了陶夢竹的對面,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只是害怕一個人,並不是多麼在乎我,等我離開後,你還會遇見其他的室友,沒準遇上一個不僅安靜,還會做飯的,你們照樣可以其樂融融……對方如果是不婚主義者,願意和你同居一輩子,是不是也能算得上在一起,你們兩人也可以過得很不錯?」
在甄爽的追問下,陶夢竹詫異了兩秒,不由地端坐了起來,繼續說道:「我確實害怕一個人,也的確不是非你不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樂意,我們也可以好聚好散。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我不是一個人緣差到抱緊一人就捨不得放開的可憐蟲,我也有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朋友,我分得清什麼是友誼,什麼是真真正正的一生所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要向我問一個動機,難道我說,我不想一個人了,我渴望得到你的陪伴,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對我判刑,說我的動機不純嗎?」
「當然,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真的壓力很大,我不會攔你,你不用擔心我哪天會猝死在家裏,也不用擔心我一個人的時候活得多陰鬱,反正在你來到之前我就是那樣活的,最差的情況也不過就是一切回到原點,你沒必要內疚……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也都是那麼渾渾噩噩的活着,我只是恰巧出現在你眼前的那億萬分之一。再說了,我覺得我現在比以前樂觀多了,不是嗎?」
「我以前不敢想像你離開後我會怎麼樣,但這段日子你不太搭理我了,我反而開始思考起了別的問題,比如,如果我任性的把你留在身旁,以後的我們會過得開心嗎?」陶夢竹說着,笑了笑:「既然我喜歡你,那最起碼也要尊重你的意願,如果你只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而留在我身邊,那我們兩個就連每天在各自房門口碰個面都是尷尬的,有什麼意義呢?我不想,也沒有資格用一個弱者的身份去綁縛你的一生,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個優秀的你身邊,也站